他顿了顿，“什么意思？”

瑞希尔说道：“意思就是，把密室关着，汤姆里德尔就永远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这个男孩儿的模样，那里关着的不是怪物，是斯莱特林继承人心里的恶魔，不要滥杀无辜，那是在伤害你自己。”

“可是……”

“我们可以做其他的事情，还记得教授说的吗？活在当下，珍惜眼前，当下你最想要什么？”

里德尔忽然想起娜珂送的水晶球，他还一次都没用过。“我想打开密室，把里面的蛇妖放出来。”

“我不信。”她嫣然一笑。

“拜托，瑞希尔，我当下最想要的，就是这个。”

“好吧。”瑞希尔捧着他的脸，“我想，厄里斯魔镜会告诉我们答案的，前提是，你看到之后不能骗我。”

厄里斯魔镜静静伫立在那里，四周静谧，两人手牵着手到了它面前，瑞希尔松开了拉着他的手，“看看吧，看看你到底想要什么。”

里德尔的目光慢慢从她身上，移到镜子上。

“怎么样？看到了什么？”她好奇问道。

“我看到……”他看了眼她，又继续看镜子。

“嗯？”

“我看到。”他目光闪烁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在镜面上，感知到那层隔膜后，收回了手。“我看到你。”

瑞希尔压抑着心里的小雀跃，嘴角忍不住上扬，“真的？我在干什么？”

“什么都没干。”

他睁大了眼。

瑞希尔疑问道：“什么都没干？不可能吧。”

“瑞希尔，这厄里斯魔镜出问题了吧？”他不可置信地摸了几下镜面。

“没有啊。”她也站在镜子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面呈现出里德尔，她和里德尔手拉手站在一起，还有，自己当上了霍格沃兹的教授？

“梅林的胡子。”瑞希尔捂住嘴，出现里德尔她不吃惊，吃惊的是自己最想干的工作居然是教授？！

“里德尔，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里德尔有些结巴，“我、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好像一起度过了一生。”

她捂住心口，心脏砰砰砰地条。“真的吗？”

“瑞希尔我有一个问题。”

“嗯？”她的眸子亮晶晶的。

里德尔看向她，态度十分诚恳，他双手背在身后，“你觉得……呃……你觉得我们以后会生几个孩子？”

“啥？！你看到我给你生孩子？”瑞希尔关于爱情的梦，炸裂了！“汤姆，我觉得我还没到法定生育年龄。”

“当然，我说的是结婚之后。”

“我们还没毕业呢，提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过早了。”她掌心对外。

里德尔的表情很怪，特别怪。

她捋了一下思路，“汤姆？”

“嗯？”

“你是不是看见跟我组建家庭了？”

里德尔极其别扭地咬着嘴唇，眼神飘忽不定，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勾在一起，全身上下都写着“纠结”。“我还是觉得厄里斯魔镜出问题了。”

瑞希尔简直想蹦起来绕着他学印第安人跳一圈舞！太棒了，厄里斯太棒了！

哦，我的小厄，真是妈妈的小可爱。她想吻这面镜子一下。

“汤姆，镜子反射的就是你最想要的。”

他还是在思考着镜子是不是正确的问题，瑞希尔轻轻用小腿蹭了他的腿一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我只是有些纳闷。”

她娇嗔着，“那就是你根本没那么喜欢我，看你的表情就看出来了，我不理你了。”

她转身就走，汤姆里德尔体验了十六年来从未体验过的事情——女朋友开作。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把满脸写着“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她拉回了自己面前，他一向巧舌如簧，可是说了几句好话后，瑞希尔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我不管，你就是不在乎我。”她扭过脸。

“我在乎你，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了。”

“那为什么你看见镜子里是我你不高兴？你想看见谁？”她质问道。

他耐着性子，“我只是疑惑，因为，因为我之前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瑞希尔睁大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没往这方面想过？那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你和我谈恋爱居然不想我？”她委屈的泪眼啪嚓的，“负心汉。”

里德尔想一头撞晕过去，他为什么要来看厄里斯魔镜？难道娜珂的水晶球不好吗？！为什么感觉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他摩挲着她的耳后，贴着她哄道：“甜心，我知道错了，嗯？”

“那你错在哪里？”

他快疯了，他哪知道错在哪里？！还好，斯莱特林的院训能救他一命。圆滑，审时度势。

“错在没有及时表达我浓厚的爱意。”他拿起她的手，俯下身子，深情款款地吻了她的手背一下，目光清澈而诚恳，“殿下，原谅您的臣子吧。”

瑞希尔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她勾着他的下巴，“赐汝宽恕。”

直到睡着之前，瑞希尔都在思考，为什么里德尔会看到家庭。在进入梦乡的前一刻她才想明白，他想要一个温暖的，属于他的港湾。他已经在黑暗的海面上漂浮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