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脚她没有任何没留手,裴宜之现在能爬的起来算他是个武功高手。
而裴宜之自然不是武功高手,他痛苦地扑在酒杯碎片和浑浊酒液铺成的地面,腹部一阵阵钻心的痛,让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都已被踹断了。
“一个银枪蜡烛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就是梁欢脑子不好,才看得上你。还真以为自己在我面前有多大面子了你看我看得上你么”
“强出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还想打我,我给你一脚就算是好的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大男人,连我一脚都受不住,你说说看你自己是不是个废物”
裴宜之被阿朝的话羞辱得恨不得以头抢地。
可阿朝还不停歇,她走进前来,看上去是还想要再补一脚。
而在场被突发状况吓得目瞪口呆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上前拦住她“算了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算了算了,他也受到了教训,你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也不是有心的,你看在他初犯的份上,先放过他这一次吧。”
等等,这是说的什么话为什么这些阻拦的话说的如此古怪说话的人都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惊住了。
阿朝这才停住了脚,她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裴宜之狼狈不堪,然后再次放下狠话“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看我会不会就这么算了,想打我哼”
直到情况发展到不可收场的时候,放任孩子们自由交友的家长们才姗姗来迟,他们看着骄傲不屑的阿朝,再看看狼狈不堪的裴宜之,都感觉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而梁父梁母一看阿朝的那个脸色就觉得不妙,等凑近看到现场情况的时候就是眼前一黑。
“还不快把人送到医院去“他们连忙发号施令道。
裴宜之一看就很惨,要是没有及时送到医院,万一真出了点意外可怎么办,那事情不就真大条了
满脑门官司,手忙脚乱的梁氏夫妻不得不给阿朝收拾烂摊子,心力交瘁,他们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而这个时候,阿朝早已经离开了事发地点,虽然她就是当事人之一。
她没管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又畏惧的视线,而是直接来到了天台之上。
而这个时候,天台上已经有了一个人。
“你这次闯祸闯大了。”
熟悉的幸灾乐祸声音传来,阿朝一听就知道是梁汲。
阿朝没有理会他,她自顾自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望了一眼天空中悬挂的月亮,净化眼睛。
而这个时候,梁汲又来了一句道“你可真有本事啊,一口一个小偷的女儿,现在受到教训了”
“我看爸妈之后会怎么收拾你。”
满含讽刺与痛快的几句话,阿朝这时候才缓缓回过头来,看向梁汲,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道“你为什么这么维护梁欢,莫不是你喜欢她吧”
声音传播在月色中,仿佛恶魔的低语。
阿朝同一种古怪的语气道“不向着自己的亲妹妹,反倒向着自己的假妹妹,明知道自己亲妹妹被调换,位置被一个冒牌货占据,却一点也不迁怒,反而不停为对方着想”
“十六年的感情再深厚,也不会深厚到这种程度。”
“除非另有缘由。”
“让我想想,梁欢很可爱吧长得也不错能满足人的虚荣心,满足男生有一个可爱妹妹的攀比心能让你在别人面前更有面子就好像女朋友一样”
“她还特别温柔,特别会撒娇,对你十分依赖,尤其是,她还不是你亲妹妹,你们身体里流着不同的血”
“哦,这可真是个绝妙的理由,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好的暗恋对象吗你说是不是,梁汲”
梁汲猛地退后了两步,随即反应过来“你胡说”
阿朝“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我像是在胡说”
此时梁汲一脑门的冷汗,因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揭穿,此时沐浴在阿朝冰冷的视线之下,他只感觉这个世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时阿朝还在说“我就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假兄妹,明知道对方是假的,还那么的亲昵,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眼珠子不想转一下,只恨不得对方是自己手上的珠子,能够不错眼地盯着,对方只要受了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立刻就要帮她出气。”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阿朝同一种诡异的语气说完这些话,然后便同一种诡谲的目光看着梁汲。
梁汲一动也不敢动,他浑身僵硬,不知该怎么反驳,最后只能颇为干涩地回了一句“你胡说。”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这时就看到阿朝点头道“难怪,难怪你这么护着她,原来她不是你的亲妹妹,而是你的情妹妹”她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让梁汲瞬间僵化。
梁汲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开。
这时就听到阿朝用一种慢条斯理的语气继续说道“和你相处了十六年,一直以兄妹相处,这样的人你都能爱上,梁汲,你可真龌龊啊”
“真龌龊啊”这句话在梁汲脑子里回响,他全身冰凉,“真龌龊啊”,“真龌龊啊”
良久,他才强撑着道“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少在那里污蔑人,我没有,我才没有”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都败于阿朝明了的眼光之下。
梁汲渐渐地闭上了嘴,浑身冷汗直冒,此时,他没有掩面而逃,就已经算是心理颇为强大。
可阿朝却不会这么放过他“刚才裴宜之上前护住梁欢的时候你很嫉妒吧,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护在梁欢面前,嫉妒他有未婚夫的身份,而你不可以,你什么都没有,你就是个永远出不了头的人,如果你的心思暴露,你们的名声就会臭大街,梁家会以你们为耻,你们将一无所有。”
“梁汲,你可真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