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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 34(2 / 2)

你最好别喜欢我 驿使 3801 字 2020-07-20

季漪无法理解这种扭曲的感情。

杨兵来的时候,吓没了半条命,找她帮忙。

杨兵要坐牢了,又哭没了半条命,还找她帮忙。

“我再说一次,别不把我当人看。”

两人见季漪这边说不动,一转身就又打给了陈砚。

巧的是季漪就防她们这一招,陈砚一看到来电显示就把手机直接递给季漪。

接起来,杨芩那一声“姐夫”还没喊出口,季漪就先发制人。

“别逼我骂人。”

后续陈砚没再管,但他知道梁其致那边不可能放过杨兵。

反正工作也快丢了,还不允许他看一出狗咬狗了

湛柯在回北京的前一天接到了陌生电话。

他下意识挂断。

没过几秒就又一次响了起来

湛柯接了。

“喂”

“你好。”

是一个女声,湛柯虽然不

能靠声音识人,但却隐隐有了预感。

他说完你好,紧接着问了哪位。

“我是季漪。”季漪说完,又突然想到湛柯是大概不认识自己的,又说“我是陈砚的”

“我知道。”湛柯急着打断她,“什么事”

季漪顿了一下,“我想约你见个面。”

两人彼此都有直觉会跟对方直接的对话一次,没有陈砚在场。

但湛柯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在某一天主动约季漪。

在他忍不住去求他们离婚的时候。

理智暂时占据上风,湛柯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打扰季漪,陈砚只会更恨他。

但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季漪主动找上自己。

“好。”

他答应了。

两人约在一个咖啡厅的包厢里,服务生只当是情侣,桌上讽刺插着一只红玫瑰。

季漪二话不说的扔掉了。

两人都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到。

出于基本的尊重。

两人之间一个简单的握手也不曾有。

季漪就很直白地说“不要再来找陈砚了。”

她对湛柯多余的一点礼貌都不想有。

湛柯充耳不闻,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很到位。

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只是想要告诉他“不要再来找陈砚”,大概就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他做不到。

季漪不语,望着他,暗暗磨了磨牙,有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又重复了一遍“不要再来打扰陈砚了。”

湛柯觉得自己心口被人捏了一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燃气了无名怒火,甚至比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大骂一百句都更让他恼火。

他完全不能接受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外人”要挟,不许见陈砚。

“我知道了,”他说,“但我做不到。”

说话时他一直盯着桌面,心里完全没底,导致他连直视季漪的勇气都没有。

季漪很轻地蹙了一下眉,她身子向前倾了少许,目的性更强地对湛柯第三遍说“不要再来找陈砚。”

一字一顿,是警告的口吻。

湛柯低垂着眼睫,一言不发。

季漪见他这个模样,心底对他下意识的害怕在慢慢消散。

一个男人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做到低头不语,季漪心里横生出“无

赖”两个字。

两人之间静默许久,一直到季漪听到湛柯沙哑着嗓子说“对不起。”这份寂静才算被打破。

季漪深呼吸了一口,“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五年前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提起过往,季漪觉得自己心头被开了一刀,想起过去的陈砚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她害怕看到五年前的陈砚。

“我知道,这是因为你。”季漪语气显得很平静,只是在说完后她可以坚定地看着湛柯,强迫湛柯和她对视。

仅对视一瞬,湛柯就下意识地移开、躲避。

他徒然生出慌乱感,低着头说“对不起。”

季漪咬了咬下唇,痛感让她保持清醒和冷静,但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

“他真的经不住你再折腾一次了。”

“他为了了结你们那段感情,半条命都没了,他心理有问题你知道吗”季漪问。

湛柯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他机械着重复,“对不起。”

季漪咬了咬牙,想要将那阵鼻酸压下去,“他到现在都不肯去看心理医生。最严重的是他刚从北京回来的那几个月,把自己关在出租房里,拉紧窗帘。酗酒,昼夜不分,睡不着,一个人在家会自言自语,会突然哭突然笑。”

顿了几秒,季漪语气冷了几分,“会自残。”

湛柯狠狠地抖了一下。

不是没想到,不是出乎意料。

是因为见过。

在北京,他把醉鬼陈砚带回家的那天。

陈砚吐脏了衣服,是他亲手给将陈砚的衣服脱下,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

脱掉衬衫的时候,他看到了陈砚胳膊上的、胸口的、甚至腹部,全是旧伤疤。

密密麻麻。

当时在凌晨,房间开着暖黄的光,湛柯只觉得自己不太清醒,但动作下意识地加快,很快给陈砚换上睡衣。

后来他也不敢去想那天所看到的。

但那一瞬间的刺激给他的大脑留下了很深、很清晰的印象。

全是伤疤,整个上半身满布着。

那天晚上他把陈砚抱的特别紧,在陈砚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泪水滴落进床单,他道了一晚上的歉。

季漪就快压不住情绪,她狠狠的捏了一下指关节,发

出清脆的一声响,疼的她不得不保持清醒。

“从那之后他心理一直有问题,第一年基本是每周都会有那么一天,不得不请假在家,让他疯个够。”

“后来慢慢间隔就长了,上次他疯起来已经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他情绪一直在慢慢变稳定,加上认识会逗乐子的狐朋狗友,慢慢就很少看到他压着自己了。”

季漪鼓了鼓腮帮,极力控制着在眼框内打转的泪珠不落出来,她声音发颤,“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对于现在的湛柯来说,最让他害怕的就是听到陈砚的过去。

他想把耳朵捂住,想大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但那声音还是会无孔不入的钻进他耳中,拿捏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蓄势待发着要将他一击毙命。

别说了。

对不起。

他在心里重复着这六个字,浑身颤抖的低着头,眼中的泪径直砸在地砖上吧嗒。

季漪仰头,深呼吸,“我说这些,重点不是要你愧疚要你悔恨,重点是要你知道,陈砚究竟是怎么走出来的。”

“我见到了他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见到了他最疯狂的时候。换位思考一下,你觉得我会放任你再接近他吗”

“从你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只带出来了一条命。”

“再来一次,我怕他就真的把一辈子都搭给你了。”

他脚下那一片地被零零星星的泪水打湿,呜咽声即使有在刻意的绷着也会不经意地钻出来。

季漪站起来,飞快地在眼下抹了一把,带着很重的鼻音说“我就说这些,希望你能听进去。”

她够客气了。

她怕自己说的不够庄重,湛柯会不当回事。

“给我个机会吧。”

季漪刚迈出步子,就听到男人低哑地声音,携着哭腔和鼻音,她从这一声中听出了湛柯的恳求。

季漪大概能体会到一点陈砚所说的感觉,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头,低三下四的求和,讨好。

陈砚会感到心痛。

季漪会感到不可置信。

“求你。”

求她

季漪身子僵直在原地。

“陈砚问我是要当小三吗对,是。只要还能见到他,什么身份都没关系。他跟我说,既然我铁了心要绿你,不应该

告诉你一声吗所以我想求你,你可以不可以当作当作不知道,我只要时不时能见到他,能抱抱他,就这样就好。我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的你答应我吧。”

湛柯依然对她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湛柯求她给他一个当三儿的机会。

季漪有些绷不住自己了,她一直觉得陈砚会为了爱情牺牲那么多是因为陈砚用情深。

真正面对了双方之后,季漪清晰的感受到了这种爱情带来的绝望感,

压抑到窒息的绝望感。

她冲湛柯大吼道“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你离陈砚远一点最好是一辈子都别再来见他你听懂了吗”

湛柯只是摇头,“我做不到求你,求你。”

季漪眼泪夺眶而出,她愤愤的抬手将泪珠抹去,然后一字一顿地告诉湛柯“你听着,我不是以一个正房的立场在警告一个三儿不要接近我老公。我是以一个旁观者地身份告诉你,不要再接近陈砚”

湛柯不说话。

季漪就觉得急火攻心,她走过去将湛柯的领子揪住,强迫他抬头和自己对视,“你听着,”季漪瞪着他说“我不是怕失去丈夫,我怕他死。”

湛柯无声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打在季漪手腕上。

季漪怕自己彻底失控,她及时松开了手,留下一句“别再出现”,而后匆匆离开。

湛柯失了神,瘫坐着,眼泪像开了闸,一滴接着一滴,大有流干的兆头。

家族企业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稳定。

倒不是说工资不稳定,也不是别的什么不稳定,就是头顶的高层不稳定。

今儿老二得势,明儿老二倒台老三得势。

不会站队的人注定混不好。

一般高管层的分三种人

第一种是特别会站队的,总能及时的跟对人,确保自己地位高枕无忧。

第二种是特别不会站队的,但能干,业绩好看,能赚钱。

第三种就是陈砚这种不站队的。

这种说好也好,大换水的时候波及不到。

说不好也不好,两边都没讨好上。

下场往往是被开。

陈砚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在想,自己能苟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自己到底也工作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