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一个随从盯着被他眼神凌迟的压力走进来,“二小姐和三小姐现在在哪”
随从虽然奇怪大少爷好生生的在处理军务怎么问起了两位小姐,但还是老实回答,“二小姐这个时辰应当在后院假山处练筝,三小姐白小姐前个儿一早已经离开镇国公府了。”
“离开”
自动忽略掉二小姐的情况,周景城眯着眼,问的缓慢,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四溢。
随从心神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的,前个儿一早,辅国公府的马车来正门接的人,这两天陆续把三白小姐的东西已经拉走了。”
周景城气笑了
一脚踹开挡在跟前的随从,疾步从房中走了出去
贺阳郡主正在房中盘点账目,听到丫鬟通报,忙起身走到明间,就看见儿子已经长身玉立的站在里面。
对于这个儿子,贺阳郡主可是一千一万个满意,长相身材继承了她和镇国公的所有优点不说,就连在战场上的生杀予夺也丝毫不输当年的几位老将军。
她可是从几位将军夫人那里不止一次听过对他战场勇猛的称赞,她们从哪知道的,自然是几位将军对儿子的称赞
“城儿,军务处理完了我这两天对府里下了死命令,你放心在家,保准等你爹回来之前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周景城转过身,直接问,“娘,是您让诺诺搬走的”
语气低沉冷冽,带着些许杀伐的威压,贺阳郡主心底竟闪过一丝畏惧,但是
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又觉得好笑,怕是她弄错了才是。
“城儿,你今年也双十的年纪了,哪还能这么直呼人家姑娘的小名儿让人知道了笑话小诺到底是白家的大小姐,如今她已经及笄了,再住在咱们家不合适,所以她自己提出来回辅国公府的,不然娘还能开口撵人不成”
“她自己要走的”
贺阳郡主拉着儿子坐下来,“是啊,这姑娘大了,自然就懂得避嫌了”
周景城看着正在喝茶的母亲,深邃的双眼半眯,起身,道,“娘,我手上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先走了。”
看着儿子眨眼间已经踏出房门,贺阳郡主才有些晃神的发现,他竟然是来打听白筱诺的
那可是喊了他十几年哥哥的人,儿子不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儿吧
可是又想到这六年来白筱诺不时地往边境送的信,又难保儿子不必感动。
这可不行
镇国公府不介意帮着养个遗孤,但是绝对不允许儿子娶一个克死双亲的女人回来当媳妇
辅国公府。
“小姐,院里院外全都清理了一遍,这是账目,您看看”
老管家叫白鹰,是看着白筱诺父亲长大的人,这些年辅国公府全靠他在打理,如今白筱诺回来,府里的中馈自然由她管着。
白筱诺眼泪涔涔地走到老管家身边,亲手扶起他,“鹰爷爷,你快起来”
“大小姐,可不能再乱喊,我哪能当得大小姐这么称呼。”
这话鹰老这几日已经说了无数遍,可到底也没把小姐的称呼给纠正过来。
那天一见到亲自赶马车的鹰老,白筱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起上辈子她游魂飘荡时看到的场景。
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带着几个随从,躲过沙匪和流寇,耗尽身上的盘缠买通守关的将士,徒步走了近千里,到她在异国的土坟前上了三炷香。
末了,就那么死在了她的坟边上。
她当时不知道那是谁,现在终于见到。
“鹰爷爷,你就是小诺的爷爷,父亲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小诺还小,以后这家里还是交给您管着。”
“可不敢,可不敢小姐刚回来可能这些不上手,要不要老奴安排个人来教教小
姐”
执掌中馈,这是每个当家主母都必须会的一项技艺,鹰老不知道她在镇国公府上学了多少,只能试探性得问问。
只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才会为你的以后着想。
上辈子,贺阳郡主从来没教过她什么是中馈,学习那些的时候,她已经是在太后的宫里。
“鹰爷爷不要担心,我不是不懂,就是最近可能事情比较多,无法顾忌到府里的事情,所以还是辛苦您老帮忙看着,要是您觉得累,再找个放心的人帮着您也行,我给他对牌。”
鹰老摆手,“老奴不累,就是这么大的家业,小姐还是亲自看看比较好,这些年,白家这些个旁支,没少打家里的主意,您看看,好歹心里也有个数。另外,您这才刚回来就要忙有什么需要的您跟老奴说,老奴去给您办。”
推脱不掉,白筱诺就让夏儿带人把那几大箱的账目搬了下去,抿了抿唇,对鹰老道,,“鹰爷爷,我要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