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嘛,总还是老的辣。
就白筱诺这点子道行,比从姨娘坐到主母的白老夫人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尴尬了一瞬之后,瞬间哭出声来,“都是老身的不是,当年没能将你带在身边抚养”
“没能”和“没有”,一字之差,却是把责任全推到了父亲和镇国公府上。
不是她不想,是她不能。
因为他父亲托孤,因为镇国公府权势大。
白筱诺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那么低着头,晶莹的泪珠在长长的睫毛上将落未落,看得人心生不忍。
站在旁边的四太太上前来打圆场,“母亲,您见到孙女高兴咱们也不能站在这不是都进屋吧,今晚将大小姐留在这,你们好好唠唠嗑。”
有人带头,和稀泥的人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纷纷劝说。
白筱诺就这么规矩又乖巧地跟着。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白筱诺额前的碎发,也将她的裙摆吹动,露出两天直长纤细的腿部轮廓,当真是一个我见犹怜的妙人儿。
一位夫人微微侧过身子,跟旁边的人询问,“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辅国公府大小姐长的这般好看,竟从未耳闻”
旁边的夫人用团扇挡住两人的嘴型,低声道,“妹妹刚虽程大人来京城没几年不认识她很正常,就连我这几年都鲜少见过她。”
四下看了一眼无人,带着问话的夫人往旁边挪了两步,“这京城里面你要问谁家小姐最好看,那可能还没个定数,但是你要问谁家姑娘嫁妆最多,这位,”眼睛扫了扫白筱诺的方向,“绝对称得上首位。”
旁边的人惊的连忙用手捂住嘴巴。
在京城这地儿,不管什么,要当第一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平日里她没少跟自己夫君赞叹京城婚假的排场,若这些尚都不及白家这位大小姐,那她得多富裕
“那这位白大小姐有财还有貌,为何一直寂寂无名”
“她啊,从三岁起就养在了镇国公府上,你也听说过贺阳郡主的脾气,等闲谁敢拿这个事儿去问她白大小姐好像也不怎么出镇国公府,一来二去,咱们在外面自然没见过。”
“可是她刚刚不是说
回了辅国公府”
拿着团扇的妇人道,“这我也是今儿头一回听说”
且不管周围有多少人在讨论白筱诺,她这厢一直安分规矩地坐在正堂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双腿并拢,腰背挺直,双手捏着绣帕放在腿上。
身上时不时飘来的视线让白筱诺不敢有丝毫马虎,认真的听完白老夫人的每一个问题,慢条斯理的回答,讲到开心的时候,还会把眼睛弯成月牙。
与她相比,白府的几位小姐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们也都是到了说亲的年纪,祖母今年之所以大操大办,无非是想让她们在各位夫人跟前露露脸,将来能找个好婆家。
可是白筱诺一来,就抢了她们所有的人风头。她们能很敏感地察觉到,原本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全部转向了白筱诺。
就连她们同样身为女孩子,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就像一团光,让人忍不住望过去。
比如,她的发型可真好看,回去可以让丫鬟也给自己试试。
坐姿也好看,自己怎么就做不来呢
身上的衣服也好看,不知道是哪位绣娘的手艺
这如何忍得
收回目光,白婧向四叔家那三岁的小豆丁白楠低语了几句,起身离席。
她是白老夫人亲生长子白茂的次女,年方十七,承继了白家人的好样貌,身材又高挑,自她及笄后上门求娶的人就络绎不绝,奈何白婧看不上,才一直拖到现在尚未定下婚事。
她母亲本就是庶女,自然能体谅女儿的小心思,对这件事也是诸多包容,只是眼看着女儿马上就要十八了,也着急起来。
没过一会儿,白楠迈着小短腿,端着一小碗红豆奶羹跑过来,嘴里还奶声奶气地说着,“楠儿给祖母汤汤,好喝”
可惜小步子迈的不稳当,还没走到老夫人跟前,一碗热羹落在地上,还弹了几下。
白筱诺里的最近,裙裾上被溅了一片污渍不说,就连鞋尖上都还站着红豆。
四太太心头一跳,连忙上前赔罪,拉过白楠照着他的小臀就拍了几下,“这么热的羹是你能端的么还不快给姐姐赔罪大小姐,楠儿不懂事,你别怪罪。”
白楠大从出生起就是家里的香饽饽,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