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被自己娘亲这么凶过,更遑论挨打,当即就哭了起来,还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抽抽噎噎地掉金豆豆。
白婧躲在梁柱后面嗤笑,她就不信这样了那位还坐得住。
她到底是不了解白筱诺,所以脸被打的有些肿。
娇花一样的白筱诺根本就没顾及自己的衣裳,当先蹲下查看白楠,“可受伤了”
声音柔糯,紧张的神情不似作假,四太太面色总算是好看了些。
小孩子用的碗小一些,这地上又铺着一层毯子,所以并没有被摔碎。白筱诺又摸了摸他小裤子上粘着的汤,温度不是很烫,应该也没有被烫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轻轻擦掉白楠脸上的眼泪,“你叫楠儿别哭了,姐姐不怪你。”
小孩子哪里经得住哄,被白筱诺这么一擦,哭的更凶了,一句对不起说的断断续续。
白老太太心疼地从上面走下来,确认他没伤着,才对白筱诺说,“筱诺这身儿衣裳也脏了,快去换换,等会儿过来陪祖母吃饭。”
四太太虽说心里也疼,可到底顾念着场合,这会儿白楠没事,才转身呵斥白楠的乳娘,“你是怎么照顾小少爷的他才多大竟然让他自己端东西跑这要是冲撞了贵客或是伤了,你有几条命”
乳娘委屈,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四太太饶命老奴刚才去给小少爷拿糕,这才一时疏忽,请四太太责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四太太也不可能罚得有多狠,板着脸教训了几句,又罚了那乳娘几个月月银就算了事。
周围的人都在夸赞她大度,白大小姐好脾性的时候,白筱诺忽然拉着白楠的小手儿问,“楠儿真乖,知道心疼祖母,给祖母献羹汤”
白婧一听她这话,心中一紧。
果然,
白楠眼泪汪汪地看向白老夫人,抽噎到,“是二姐姐说祖母渴了,楠儿想给你喝。”
此话一出,屋里的气氛一冷。
梁柱后面的白婧咬了咬唇走出来,跪到白老夫人跟前,“都是我的不是楠哥儿本来是拽着我玩,我看您说了许久的话,想给您送茶,楠哥儿一听也要来,孙女才试了那红豆奶羹的温度递给他的。”
白老太太呵呵笑了两声,“行了,都是
些小孩子玩闹,没伤着就好,快去,筱诺和楠哥儿都下去换身衣裳,可别再闹了”
四两拨千斤。
白筱诺就不信老太太没猜出里面有猫腻。显然现在是想大事化小,左右她也没吃什么亏,白筱诺应下之后就往后间走。
等换了一身淡粉色衣裙出来的时候,白筱诺时不时会收到各家夫人善意的招呼,礼貌地一一回礼,才到了正厅。
白老太太此时正在接受众人的恭贺,笑得矜持而满足。
开宴的时候,她老人家眼睛都还是眯着的,只是视线落到白筱诺身上的时候,有一瞬的停顿。
酒过三巡正酣,外面忽然传来哭闹声,众人放下杯盏朝外看,就见一个妇人带着一群打扮各异的女人怒气冲冲地进了正院。
丫鬟小跑着在白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冷声问,“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这些人是来找白大小姐的”
她说的大小姐自然不是白府已经出嫁的那位,而是白筱诺。
一般家族遇见这样的事儿,肯定是尽可能地遮掩,等人散了再私下解决,可今天被白筱诺摆了一道的老夫人自然没有这个打算。
高声呵斥,“什么事儿这么急,非要选今天这个日子上府大闹”
转头又问,“筱诺,你最近可是惹了什么人”
这是还没问清事情就把过错算到她身上
白筱诺慌乱地摇头,怯怯地说,“筱诺不知。”
她是真不知道。
就在她们说话的功夫,外面已经越闹越凶,大有直接闯进来的架势,大太太忽然起身,跟她商量道,“大小姐,要不把人喊进来问问吧,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这么多夫人小姐都在,也能为你做主不是”
四太太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儿府上来了这么多贵客,这事儿传出去总是影响你名声的,不若就问问清楚,只要你没错,四叔母一定替你周旋。”
白婧也安慰道,“妹妹莫怕,她们若是来无故生事,白府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们一人一句,无一不是要白筱诺与那群刁妇当场对峙,话里话外都是为她考量,可细品之下,又何尝不是打着看热闹的主意,最好是外面那群人能把她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