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老这些天也大概摸清了她的脾气,虽然小姐看上去娇娇糯糯的,其实性子非常执拗,她决定要去,怕是谁也拦不住。
就在门房过来通报的时候,外面的事情已经愈演愈烈,白府的人听见有人过来通传老夫人在辅国公府门前被气哭了,几位太太都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大太太还差人去衙门里通知正在当值的白茂。
等白筱诺到门口的时候,大太太和白老夫人挨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太太在旁劝着,只有四太太,拉着手里的白楠远远地站着。
外面已经人山人海挤满了人。
“哎呦,都闹成这样里面的人都不出来,心虚了”
“啧啧,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这么狠的心,连亲生父亲安排的事情都能否了,还苛待祖母,这可是大不孝啊”
“要不说呢,这富贵人家的事儿啊,腌臜着呢没一个省油的灯。”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没教养”
夏儿扶着白筱诺出来,还没开门,就听见外面的责骂声,气的浑身颤抖,手上的力道都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嗯”
白筱诺本就额头受伤,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昏昏沉沉地,被她这一捏,反而清醒了几分。
听见她的声音,夏儿回过神,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哽咽地按着她,“小姐还好么”
白筱诺不敢摇头,只是轻声道,“不太好。”
也不知道额头上的疤还能不能消掉,她还打算招亲呢,要是这脸毁了,只怕更找不到合适的了。
想到这件事,白筱诺更难受了。
“啊”委屈地看向鹰老,“鹰爷爷,我要是脸坏了,还能招到一门好亲事么”
鹰老本来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了,听她的问话,先是一愣,后又心疼又生气,“我的小姐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皮外面的事情要是解决不好”您还哪来的亲事啊
看他的表情,白筱诺就知道很悬。
“我知道了。”白筱诺看向门房,“开门吧。”
辅国公府厚重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外面说话瞬间都止住。
纤弱的小
姑娘,额头殷红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滴,整张脸苍白如纸,浅色的褶裙上还被沾染了不少血迹,触目惊心。
白府的人看到这样的白筱诺也是一顿。
白筱诺在夏儿的搀扶下,缓慢地跨国门槛,脚步虚浮地走到白老夫人跟前,推开夏儿,噗通一声跪下,“筱诺见过老夫人。”
白老夫人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尖锐,“你这是做什么”眼尾扫了一旁围观的人,又软了声音,“筱诺,你要是有什么对祖母或者是你这些叔母们有不满的,你跟祖母说,祖母让她们也改,你别把白府赶尽杀绝行么”
白筱诺跪趴在地上没有起身。
“这就是辅国公府的小姐啊看着,也不是那么恶毒的人啊”一位妇人喃喃地说。
旁边老太太瞪她,“这还不恶毒你看看都把她祖母逼成什么样了怎么着,你准备跟她学学,也把老婆子赶出你们家”
夫人连忙讨好,“哪能啊,娘您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后面看热闹的还有还有路过的书生,摇头叹了两句,“世风日下啊。”
周围人的议论,给了白老夫人和大太太壮了胆,大家都清楚这么做为了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让白筱诺恢复对白府的供奉更待何时
“筱诺,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年纪小,不懂事儿也正常,快给你祖母赔个罪,这事儿就过去了。”大太太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过去搀扶白筱诺。
白筱诺顺着她的胳膊直起身,却并没有从地上起来,“叔母,筱诺做错了什么”
大太太的手一顿。
周围一片抽气声。
“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贱蹄子,那可是她亲祖母”
“这也太差劲了将自己亲祖母赶出府不说,还拒不认错这还不如俺们村东头那个寡妇懂事”
“什么辅国公府,官当再大也是爹生娘养的,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小小年纪,这也太下作了”
“这丫头我刚才瞅着虽然邋遢些,长得挺俊的,谁知道心这么黑呢”
一片骂声的里,有人道,“那位小姐额头怎么还有伤”
但是群情激愤里,谁也没注意这个问题,到处都是嘲骂声。
夏儿气急,也顾不上白筱诺的叮嘱,站起来对着她们大喊,“你们知道什么我们小姐这额头上的伤就是老夫人砸的还有她今天来辅国公府做什么你们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