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京城里的大商贾,接到消息的时候,罗姑爷直接从外面回了罗家,带上白蔷就回了白府。
路上听自家相公说明了情况,心跳如鼓。
还没进白府就开始哭,等到了白老夫人跟前,更是眼睛肿的像个核桃。
这些年罗家没少帮衬白府,按理来说这种时候应该互帮互助,可谁知除了在外赴任的白荻,其他人都选择龟缩不出。
白蔷气的站在白老夫人的房中明朝暗讽,说他们没有良心,几个妯娌站在那整齐划一地低着头,就是不理会。
罗姑爷在外满等的心急如焚,汗珠涔涔。
白老夫人对着几个媳妇大骂一通,官府来找罗姑爷的时候,她拄着拐杖,也跟去了府衙。
“筱诺啊,来祖母这里。”
白老夫人仿佛忘记了前段时间的事情,腆着一张老脸,笑得面如败菊。
白筱诺规矩地站在她不远地方行了礼,就不再靠近,任凭白老夫人说出花儿来,她完全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
府尹见此,也明白了白筱诺的态度,咳嗽了一声,开堂问审。
有了罗二生的口供,罗姑爷百口莫辩,府尹正要将他押入大牢,白老夫人却用拐杖推开了衙役,奔到白筱诺跟前,扑通一声跪下。
“筱诺啊,都是祖母教子无方,才让他们做出这等事,祖母知道自己在你这里没有体面,现在祖母给你跪下了,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大姑爷吧”
白筱诺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一口一个祖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被她这么一跪,刻薄寡恩,不敬长辈的名声算是落实了。
白筱诺想过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却没想过她竟然能豁出脸面,把她推到悬崖边。
她现在就算不再控告罗家,只怕名声上也落不了好,白府的人只要出了这府衙,指不定会怎么宣扬。
“老夫人”
白筱诺正想跟她据理力争,大堂后面忽然传出低沉的声音。
周景城穿着一身棉质直裰从里面走出来,兴许是坐的时间太久,直裰的臂弯处还有几道褶。
原本这样的衣着可以把他身上的杀伐之气收敛几分,奈何他脸沉
如墨,眼中都是冷芒。
“老夫人,你这是打算倚老卖老”
白老夫人被他噎的哭声一窒。
但是人的千里是无限的,更何况是这个曾经打败了原配爬上主母位置的女人,这些年虽然再没有像以前那般汲汲营营,可是手段可是一点没退。
擦了擦眼角的浊泪,白老夫人道,“原来是周家的小将军筱诺也算是在你们镇国公府长大的,这些年得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我白府一定结草衔环报答,还请小将军帮我劝劝这孙女,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府尹眼皮一跳,心说,原来白府才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这人不要脸果然无敌。
瞅瞅这几句话说的,先说周家,表明你周景城是个外人,不要轻易插嘴。
再说白筱诺承了周家的恩情,白府好歹人丁兴旺,报恩这种事自然比白筱诺能做的多得多,替白筱诺还情,镇国公府可平白得白府的孝敬。
最后一句更觉,轻轻松松就把这么大个案子定成了自家人的互通有无。
府尹没有接话,神仙打架,他还是明哲保身为好,安安静静地在大堂上做个不怎么美观的花瓶就行。
谁知周景城还没说话,白筱诺就先红着眼睛同样跪了下来。
“老夫人,您这是要逼死辅国公府”
豆大的泪水顺着她瓷白娇嫩的脸颊滑落,看得人我见犹怜。
周景城落在衣袖里的手指蜷曲,想上前,又担心坏了她的事。
“都不说之前赊账的事情,老夫人,你可知这件事影响有多大,您跪我有什么用”
白老夫人不解,“筱诺,你还在生祖母的气之前的事情使我们错了,祖母代他们给你赔罪,以后祖母让他们一个个都省吃俭用,把欠你的东西慢慢还回来,这样行不行”
白筱诺抽抽搭搭地说,“不是我不愿意,老夫人,这件事我劝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不然到时候恐怕白府一干人等都要牵扯其中的,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几位叔父和兄弟姐妹们着想不是”
白老夫人被她越说越晕乎,怎么就是偷了几件古玩,还能这么严重
白蔷夫家做生意的,这些东西摆在辅国公府的库房里落灰,那还不如借给罗家去套现银,大不了
折价还给她就是,怎的就这么不依不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