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家眷不敢得罪贺阳郡主,表面依旧亲近和睦,可贺阳郡主多骄傲的一个人
未出嫁前身为郡主风光无限,嫁到辅国公府后,上无婆母立规矩,下有儿女绕膝,夫君又是一品大将军,走在外面谁不多高看两眼。
现如今,那些人见了她比老鼠见了猫躲得都快,情非得已才会主动寒暄几句,连平日里的几位要好的夫人来往都少了许多。
她有心帮周景城相看亲事,但也绝对不会纡尊降贵去看别人脸色。
“要不,让人在临安府和金陵城打听打听这都是百年古城,诗礼簪缨的大家族教出来的闺女,品性礼仪比京城里的这些还要好,老爷意下如何”
镇国公近日来被军营里的事折腾的有些疲态,躺在太师椅上由着贺阳郡主给他按压太阳穴,“这件事你看着安排,但是切莫要在找家中有权宦在朝的人家了,小门小户也无不可,只要对城儿好就成。”
贺阳郡主的手一顿,声音哽咽,“那城哥儿也太委屈了哪家的长辈在外奔波劳累不是为了给子孙后代博个好前程,咱们府上可倒好,提心吊胆大半辈子,到头来还要让唯一的儿子凑合,我们这是图什么呀”
镇国公岂不知这是委屈了周景城,夫人的话虽然出自私心,他能理解,但不能苟同,“夫人,男子汉大丈夫当是建功立业,保护百姓,拱卫朝廷,非你等妇人之私。再说了,咱们家已经够显赫的了,不需要截住内眷来锦上添花,他的婚事,他自己喜欢就成。”
贺阳郡主和他说不到一起,索性不再伺候,转身就找人打听临安府和金陵的事儿去了。
小佛堂。
周老夫人做完晚课出来,就看见周景城在拨弄那盘之前她未下完的棋。
“今日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了”
周景城落子后笑了一声,“还是祖母最了解我。”
周老夫人净了手,不紧不慢地问,“听说你母亲最近正在给你安排亲事,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周景城投降,苦笑了一声,“什么都瞒不过祖母。”
“哼,说吧。”
周景城,“祖母,如果非要选门亲事,我想自
己选。但是您知道母亲的性子,我担心睡了之后她被我气坏了身子。”
周老夫人捏着棋子的手一顿,抬头看他,“你有中意的人了”
结果丫鬟端上来的茶盏,亲手递给周老夫人,周景城道,“从很久以前就只她一人。”
周老夫人结果茶盏没喝,直接放到了矮桌上,半垂着眸子,捻动手里的佛珠,半晌,问道,“小诺”
周景城没有答话,只是目光坚毅地看着她。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从上次康谦的事儿我心里就隐有猜忌,再加上那次在白府门外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你的心思。”
停顿了一下,她认真地看着周景城,“但是你可知她的想法”
周景城无所谓的语气懒洋洋地,低垂着睫毛藏下眼底的杀意,“您是说她想招亲的事儿”
“你知道”
周景城手指蜷缩了一下,按着椅子的扶手往上坐了坐,“很早之前就知道,但是我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周老夫人没好气地瞪自己的孙子一眼,“那你可有想过,辅国公府门庭冷落,即便是她现在被封为郡主,对你的仕途也难有助益。”
“若是我的仕途需要自己妻子的帮衬才能得到,那不要也罢。”
周老夫人眼底都是笑意,但并没有打算就此松口,为他出面。
“但是你可曾想过你对她到底又几分感情那孩子自小在我们府上长大,若说之前他还在这的时候你就算是说破天,我也不可能让你娶她。他父亲是你祖父的手下,又是你父亲的手足,倘若那时候你娶了她,外人看来那就和童养媳无异,如此一来便会陷你父亲和镇国公府于不仁不义之地。”
“可后来机缘巧合,她回了辅国公府,这件事儿便也顺利成章,并无不可。但若是你将来惹她伤心,负了她,你可想过你爹爹下去之后该如何交代”
周景城原本脊背挺得笔直,可听着听着,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周老夫人瞥了一眼,敛了眉眼,认真道,“祖母,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负她。我此生,只她一人。”
周老夫人原本平直的嘴角向下一沉,“此话是否言之过早”
白筱诺身体纤瘦娇小,并不是个宜生养
的,倘若将来
周景城似乎看懂了她未尽的顾虑,坦言道,“祖母,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别人,她有我们的孩子我欢喜,她没有我也并不会多渴求,孙儿巴不得她一辈子就守着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