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不管诺姐儿的事儿,是我顶撞了母亲,该受此罚。”
白筱诺握着白楠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回到房中,白筱诺一个人把自己闷在书房良久,遣了夏儿过来,让人送信给四太太。
日子紧锣密鼓的逼近婚期,四太太到辅国公的日子愈加频繁。
清点嫁妆,整理箱笼,安排大婚仪制,虽然琐碎,却破费时间。
至于白筱诺自己,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辅国公府的器皿物件经过之前的事情,鹰老早已经带人整理出来,但是好些铺面田庄却久违盘查。
但是她不便出面,便安排了周七带人前去盘查。
自打周七他们跟着白筱诺之后,周景城便只招了周九回去,周七就留在暗处照顾白筱诺的安危。
白筱诺知晓此事的时候,也并未拒绝,一则是为了宽周景城的心,二则,他对周七的印象很好,用起来也顺手,便没有推辞。
但是查下来的结果却让他有些憋闷。
这都是什么鸡零狗碎的东西,这个是老国公的部下,那个是老公国乳母的孙女婿,好嘛,一个一个,沾亲带故。
上报的产物不实不说,就连田亩的面积都瞒减了的。
这都什么破事儿
照着他的性子,这群欺上瞒下的东西,就该一刀砍了。
夏儿看着他,“周木头,你怎么拉着张驴脸谁惹你生气了”
周七木着脸看她,“傻人事儿少。”
夏儿瞪着杏眼,“你骂我”
周七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我找小姐。”
夏儿看他一本正经,也不敢再闹,进去同传。
白筱诺坐在屏风后面听他禀报查来的情况后,笑着叹气,“他们都是父亲的旧部或与我辅国公府有莫大渊源的人,或许当时是忠心耿耿,但是贪多不厌,更何况还是隔辈继承,这些情况我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周七,“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白筱诺反问,“你有什么好意见么”
周七,“”他想把那群贪得无厌的都宰了。
白筱诺隔着屏风都能感觉到周七的别扭,用帕子挡住嘴角轻笑,笑道,“这件事如果用雷霆手段,难免会伤
了旧人的心,只怕爹爹和娘亲在底下也不得安宁。”
周七觉得,白筱诺太优柔了,这样的掌家态度,若是将来两府的中公都交到她的手中
“不过,若是不处置,也是不妥的。”
周七,“”
白筱诺并不知道她的能力已经在周七心里转了一圈。
“我寻思着,左右都是爹娘的旧人,我动手处置他们不合适,那就让他们自己互相处理。既然是要整顿,那就连铺面也一起都改改规矩。
我这里有两张单子,庄子是按照面积大小和位置优劣排列的,铺面也是,总归是将能盈利的前面。你通知下去,自明年起,择优先选。田庄的管事若是想做铺面的掌柜,只要创造的流水够高,就可以优先挑选,并且保证最少的应收,我就能准了他们。
让他们互相竞争,这才能互相监督,如此,你看如何”
周七其实不懂这些内招手段,但是他觉得这方法可行,就像他们在暗卫时的竞争一样,这样才能勤练不辍,有所进益。
“娘娘大才。”
四太太是个能干的,成婚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具体吩咐,有鹰老带着人帮衬,外面的事情又交托了出去,白筱诺竟然一下子变的比从前清闲下来。
夏儿抱着一把古琴兴冲冲地进来,“小姐,你看我在库房找到了什么抚月原来抚月在我们府上啊”
懂乐律的人都知道,当世有两把古琴,一曰抚月,另一曰临江,是大名鼎鼎的圣儒与他夫人的乐器,据说是由圣儒亲手所致,所有的材料都是精心挑选,所有爱好此道的人求而不得珍品。
只是圣儒夫妇逝世后,这两把琴便不知所踪,没曾想,抚月竟在府中。
白筱诺抚摸着上面月牙,心下怆然。
这把琴是母亲喜爱的物件,这件事还是从太后口中无意得知。
那时,她即将和亲,周老夫人进宫觐见,还送上了这把琴。
但当时并未详说,只说是娘亲旧物,辗转得之,如今她即将大婚,算是当做添妆,留个纪念。
后来太后无意间听她抚琴,进来的时候便怅然了一句,“娴娘素爱此琴,如今传承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娴娘
,便是她母亲的闺名。
时过境迁,在看到这把琴,白筱诺心中都是俱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