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她面色发白,笑了笑,抬手替她将鬓边一缕头发挽至耳后“算了,夜里风大,免得受凉,回吧。”
简宿涵没注意到这一幕,早早起身退席了,周围的蒙古人酒意上头,正四处找人拼酒,再多逗留难免被冲撞,然未行多远,便恰好瞧见皇帝与婉妃一同回了王帐。
简宿涵伸了个懒腰,似有似无的叹道“好一对璧人。”
男的渣女的横,本该凑一对才是,为民除害。
她这话没带什么好意,偏知夏听见误会了,急急道“主子站在陛下身边也是极为登对的。”
简宿涵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夸人的好话,却也懒得解释,自顾自回了帐子。
翌日秋狝,声势浩大,悠长沉闷的号角声响彻林间,惊起飞鸟无数,一队御林军率先行路,将野兽飞禽驱赶进狩猎区,王族公卿,宗室子弟皆不可缺席,加上那浩浩荡荡的军队,马蹄声震得地都在晃。
简宿涵起的晚,听见动静直接被吵醒了,她掀开被子坐起身,只感觉轰轰隆隆,有一种地震的感觉“外间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吵”
知夏见状端了水伺候她洗漱“是皇上带着王公大臣在狩猎呢,没个大半日想来是消停不了的,主子可别一时兴起过去凑热闹,那边箭矢无眼,女人家又不比爷们儿,伤着了可不得了。”
她果然是了解简宿涵的,一番话将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瞬间浇熄。
简宿涵换了身蓝色的齐胸襦裙,粉紫对襟上襦,袖子窄窄的比广袖方便“我不去,只站在远处看不行么”
素春也笑着道“就是,这么大的场面总得凑凑热闹,咱们老待在里面算什么事儿啊。”
知夏利落的替简宿涵挽起发髻,将一根烧蓝蝴蝶坠珠簪子插入她鬓发间,另簪了几朵小小的蝴蝶绢花,摇头道“奴婢早知主子待不住,只是万不可靠近了,听说往年围猎就有宫人乱跑,不慎被流箭取了性命的。”
简宿涵道“你放心,我比你惜命,自然不会胡闹。”
她说完,便拎着裙摆跑了出去,知夏同素春只得急忙跟上,谁曾想外间尘土飞扬,呛人的很,险些被迷了眼睛。
简宿涵一面捂着口鼻,一面同她们来到草原上搭建的瞭望台处,远远看见一群人纵马围猎,因着居高临下,视野也清晰不少,为首的人便是皇帝。
许是身处猎场,他锋锐尽显,且骑术精湛,远远将兵士甩在了身后,玄色披风因为速度过快,在半空中被疾风绷成一条直线,头顶有一只苍鹰盘旋鸣叫,然后振翅急飞,俯冲着抓了一只兔子起来。
但见皇帝忽而勒住缰绳,夹紧马腹,张弓搭箭,直直对准密林遮挡处,嗖一下射了过去,只听破空声响起,原本寂静的草木丛忽的摇晃起来,然后跑出了一只负伤的梅花鹿,皇帝又发一箭,正中咽喉,猎物轰然倒地,随行的士兵见状忙上前抬了走。
单将军朗声大笑“好陛下英姿不减当年啊”
皇帝回头扫了他一眼,情绪让人看不透彻,手中弓弦仍在嗡嗡震颤,霹雳弦惊“从前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而今是猎场,怎可做比。”
单将军觉得他似有不悦,忙道“老臣失言。”
皇帝摆手“没什么失言不失言的,咱们如今也只能猎猎这些小东西玩,不过四海太平,也是好事。”
简宿涵把一切收入眼底,倒没想到皇帝箭术这么好,后又猎了几只獐子和狐狸,都是最最机敏狡猾的动物。狩猎是男人的场子,单贵妃与婉妃都未出来,简宿涵不过微微转身,恰好看见云婉仪与珍常在也上了看台。
珍常在笑着行礼道“见过月婕妤。”
云婉仪慢了半拍,也跟着屈膝行礼“见过月婕妤。”
简宿涵许久未见珍常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必多礼,你们也是来看陛下狩猎的”
她说完,便觉自己问的多余,皇帝的女人,自然只能看皇帝打猎,难不成还看别的男人不成。
云婉仪走到看台栏杆旁道“方才在底下看,倒不怎么清楚,还是高处看得清楚些,开国之君打仗,守成之君打猎,我尚记得幼时战乱连年,而今一眨眼,也狼烟渐消了,忽觉时间过的极快。”
简宿涵的重点却歪了,笑着道“守成之君倒不见得,中兴之君或更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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