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渚府上,夜深突然有客来,随身小厮去开门,见来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衡家二位大爷,二位爷怎么过来了,莫不是找我们二爷有事?”
衡沉沉声嗯了下,随身小厮见状道,“那二位爷厅堂稍坐,喝些茶,小人去唤二爷。”
小厮叫上官渚的时候,上官渚正在看书,听说衡沉衡烨来了,他微怔,放下书,去了正厅。
他之前有意让他俩去公主府当眼线,衡沉诚挚,衡烨少根筋,他若直接拜托,他二人必定不允,他只能想办法从他们口中套话。
正好,他们来了。
三人相见客套了一番,衡沉言笑晏晏,衡烨抱着盘糕吃得畅快,上官渚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他二人身上掠过,然后笑着开口道,“二位贤兄近日可好?”
“好极了!”
衡沉细说着在公主府的近况,上官渚有意无意地打探着,知道了上官澍经常赖在公主府,借着看孩子的由头,承乾公主也不好说什么,还知道了前几日上官清粤被人绑了,公主急得跟什么似的……
这件事上官渚听上官澹说过,但他装作一副毫无所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衡烨见状,嘴里还嚼着糕饼,糕饼的碎屑噗噗往外喷着,忙不迭跟他讲,绘声绘色的。
上官渚有一耳没一耳地听着,直到衡烨说道,“要不是今晚公主急匆匆地出去找人了,我们还不能出府和你一聚呢。”
上官渚陡然一凛,他问道,“找人,公主要找谁?”
衡烨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懊悔,旁边衡沉皱眉睨了衡烨一眼,对上官渚搪塞道,“没什么,估摸是哪个公子小姐又偷出去玩了。”
上官渚哪还看不明白,这是有事瞒着他。
上官渚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既是你二人有事不便与我实言,那便请离去吧,搭救之恩,我本无意让你二人相报,没想到……”
他这话一说,一向知恩图报的沉义士哪受得了,连忙解释道,“恩公这是哪里话?真是羞煞我二人也!”
衡烨应和,“没错没错!羞死人了!”
衡沉叹了口气,似是下定了决心,“其实没什么好瞒的,就是我二人不确定消息的真假,故不敢乱说。”
上官渚道,“是何消息?”
衡沉做了个附耳的姿势,上官渚贴过去,“我听公主和世子吵架,说什么奶母丢了,还说什么邵遗晖,真太子,假太子什么的……”
上官渚目光一滞。
衡沉自顾自地说,“公主查到那丢了的奶母的下落,于是带人去寻……”
上官渚下意识问了句,“你可知去了哪里?”
“就是……”
衡沉和衡烨走了,上官渚迟迟缓不过神来。
半晌,他召来小厮,“你去跟着衡沉和衡烨,看看他们去了哪……”
小厮愣了下,然后答应道,“是,小的就去!”
小厮走后,上官渚眉心深拧,眯眸沉思。
赵琮的身世,他们兄弟三人自是知道的,当年大哥瞒着赵琮藏下了那奶母,以待时机,可那是之前的大哥,现在的大哥,巴不得都给赵缨供上去博她欢喜。
也就是说,赵缨也知道了。
赵缨想瞒下,毕竟真太子已经死了,若假太子完了,那东宫就……不对,邵遗晖,为什么会提到邵遗晖呢……
上官渚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敢确定的是,邵遗晖在赵缨和大哥交接之时,劫走了奶母子,赵缨估计知道了,所以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