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乔”抿了抿唇,“不如我们将事情告诉大爷吧!”
魏琚闻言,拧眉看向他,“你疯了吗?”
“魏复那小子若知道此事,更想杀我了!”
“老爷,不对,您不能这般想,您是他的父亲,即便他恨透了您,可他也对您下不了手!”
“您想想,若此事暴露了,不单您一人受累赐死,大爷二爷,就是远在塞北的三老爷,也难免被连坐!”
“即便不被连坐……大爷对承乾公主的心意您是知道的,承乾公主和离,大爷最是高兴不过,若此事事发,大爷和承乾公主就隔着杀兄之仇,按承乾公主的脾性,她能原谅大爷吗?想必到时候不单结不了连理,恐还落了嫌隙。”
“你的意思是……”
魏琚眯眸,眼底迸出诡异的光。
“老乔”循循善诱,“刚刚您也看见了,半个京城的布防都让皇上带走了,掌军的两个大将,上官澍带着其兵俑也出了京,只剩下咱们大爷了。”
魏琚眼底的光越来越亮。
“若此时,一队人马从后面包抄追击,将皇上和上官澍等人击毙于潜龙谷……皇上都没了,谁还管太子是不是真?谁还管几十年前的真相?事成之后,大爷尽可掌控京城,扶持赵琮的幼子赵潇继位,大爷便可做个功高震主的摄政王,到时候,女人,江山,都是他的……”
“老乔”说完,因激动咳嗽了两声。
魏琚俨然没注意,他歪着唇角,轻喃着,“这不是造反吗……”
“老乔”连忙应道,“何谓造反?造反失败者才遗臭万年,成功则名垂青史!”
“好!”魏琚沉沉的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
……
“什么?”魏复难以置信地看着魏琚。
魏琚拧眉,“阿复,现在不是责怪为父的时候,皇上已经离京了,你再不召集兵马就来不及了,你难道真想看着魏家被灭满门吗?看着你弟弟被砍头吗?!”
魏复一跃上前,神色狰狞地攥住魏琚的衣领,额角的青筋毕露,眼里血色密布,显然恨极怒极,他抬拳便要打,魏琚却躲也不躲,只道,“你即便打死我,也没办法改变事实!”
魏复怒恨地瞪了他一眼,滚烫的泪已经从眼角流出,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魏复咬牙切齿地低吼。
魏琚无情道,“这便是你的命!”
“今后的生死存亡,也是你的命!”
魏复合上眼,满脸痛苦。
“老乔”见状劝道,“大爷,你就算不为了老爷,不为了别人,难道你不想要承乾公主吗?”
“即便没有这件事,照眼下的情形,大爷觉得有几分可能当上驸马?与其看着承乾公主再次与你失之交臂,不如搏一搏,反正……左右都是一死,只要活下来,一切就都有了,不是吗?”
魏复心尖一颤,神情似有些松动。
魏琚淡淡瞥了“老乔”一眼,眸中划过满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