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第五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锦庆公安分局主管刑侦副局长张晓磊手里拿着一叠材料走了进来。

  江腾飞和黄波立刻起立，张晓磊副局长点头示意二人坐下，然后缓缓走近虎志强，上位者的威压透过张局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笼罩在虎志强的身上。后者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局站在离虎志强一米远的位置，俯视着这个残忍杀害段丽娜的凶犯说道：“你老婆程素娟的死我们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她不是因为意外失火被烧死的。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打开迷局的钥匙，但是这绝对不能成为你残忍杀害段丽娜的理由。你老婆程素娟善良温柔贤惠还很漂亮，不该死。那段丽娜一个正值花季年岁的小姑娘难道就该去死吗?而且被你这畜牲切成块，喂鱼的喂鱼喂狗的喂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你特么还有脸在这哭？鳄鱼的眼泪吗？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造型，你他妈给老子听清楚，不管哪件案子里涉及到了什么人，只要他是犯了罪，我们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抓到他判了他，哪怕他是已经下了阴曹地府或是上了天堂，但在这人世间朗朗乾坤里，我们公安机关也一定会把他钉在耻辱柱上。这是我们工作的内容和本身的职责，而绝不是你以交代自己的罪过为理由跟我们公安机关交换的筹码。同时，如实交代自己的犯罪经过也是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虎志强，你他妈的听清楚了吗？”张晓磊副局长根本不顾审讯室内开启的同步录音录像设备，一通酣畅淋漓的输出让虎志强如同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面对自己严厉的班主任一样，挺直了身子端坐静听张局的训示。

  在张晓磊副局长强大的气场压迫下，虎志强连连点头，擦干了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了他的供述。

  “我承认，段丽娜是我杀的。那个晚上，我在蓝梦KTV里找到了她，先后几次套话确认她的身份，而且段丽娜和他死去的父亲段辉长得还有点像，最后当我得知她家以前住在黑刺沟煤矿三采区职工宿舍，后来搬到了矿务局家属院，我就百分之百断定这个段丽娜就是我从矿务局家属院打听来的那个段辉的女儿。她十来岁的时候我曾经见过她，后来在KTV的包厢里越看越像段辉，我就再也没有犹豫，按照之前的计划花钱把她约出来，坐出租车来到我租住的学府苑小区里。进门后我也曾经犹豫过杀不杀她。毕竟这小姑娘跟我家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但是段丽娜在我家沙发上抽了根烟就直接脱了衣服去洗澡，然后披着浴巾出来后很不耐烦的问了我一句：做不做？不做就回了。我听她当时说话的口气跟她老子段辉如出一辙，就直接在沙发上就把她睡了。然后我去洗了个澡出来，她就躺在我家沙发上睡着了，这个时候我就悄悄进到厨房里，铺好油布，油布旁边放了一个我早先准备好空的大涂料桶。按照林儒在监狱里交给我的办法，我用提前买来的乙醚水蘸在毛巾上把她迷晕，手腕用塑料捆扎带帮上，脚腕是用胶带缠起来的。接着就把她扛到厨房里光着身子摆在地上，拿出剔骨刀准备开始动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地上凉的原因段丽娜竟然醒了过来，她看清楚我手里的刀之后就开始大喊大叫，我顺手拿了块厨房里的抹布把她的嘴堵上，任凭她挣扎流泪。”

  “我对段丽娜说了一句‘孩子，我叫虎志强，今天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个死去的爹，是他把我老婆活活烧死，我今天就要活剐了你为我老婆报仇’。然后我就跟杀猪宰牛的一样，按着她的头割断了颈动脉，很快她就没有了动静，接着我就很快的把她的身体一件一件的割下来，分别装在事先买来的黑塑料袋里。按照林儒之前交给我的办法把那些肢体分别扔到离我住的地方比较远的依河工业园区那一片。段丽娜的内脏被我用一个单独的塑料袋装起来又套了好几层袋子，连同油布和剔骨刀都装在那个涂料桶里，在我清理完房子里面所有角落后，第二天晚上，我就趁着天黑把段丽娜的衣服和我在那间房子里面住的时候，用过的所有生活用品拿到火车站旧货场后面有个垃圾站给烧掉了。最后我提着那个装有段丽娜内脏和剔骨刀的桶打车去了宁北铅山公墓段辉的墓地，撬开了他墓碑下的石板，把段丽娜的心肝肺和肠肠肚肚一股脑都倒了进去，刀子和那些东西也都扔进墓坑里。让段辉的骨灰盒和她女儿的五脏六腑待在一起。摆弄完这一切后我坐在他墓碑旁点了根烟，把睡了他女儿又杀他女儿的经过给那个死鬼段辉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我把石板归位，然后又清理了墓地周边的痕迹，就直接走到宁北车站，沿着来时的路线转了几趟班车回到了吉远老家。”虎志强一股脑的把杀害段丽娜的经过倒了出来。

  在听虎志强叙述那一幕幕残忍至极变且态异常的作案过程时，得亏张局黄大和江腾飞都是老刑侦，跟这一样惨的场面也见得不少了，只不过他们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可虎志强旁边的两名借调来支援的特警可就遭了罪了，年龄大一点的那位用手捂着嘴巴，强行忍耐着心里一阵阵作呕的不适感，年轻的那一名三级警司特警队员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根本没想到他亲自从机场押解回来的嫌疑犯竟然是个美国大片《电锯惊魂》里，跟那个嗜血屠夫是一类人，其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那残酷血腥的画面感让这位年轻的特警直接没忍住，一把摘下头上的特警头盔就喷到里面，然后快步跑出审讯室。

  张晓磊副局长拉过跑出去的小特警坐过的那把椅子，斜对着虎志强坐下：“虎志强，你特么真是个魔鬼般的玩意儿，你看看你把我们的特警都给整吐了！自我老张干了这么久的刑警，你这号玩意儿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我说你杀了段丽娜也就够了，还特么分尸不说又把人家的五脏六腑跟他自己的父亲泡在一起。卧槽！你他妈这脑袋里都装的是啥？咋就这么脏这么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