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引力波是指在宇宙大爆炸早期，早到宇宙刚刚诞生约10-36秒到10-32秒之间，这极为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宇宙经历了一段极为快速的暴涨期。

    在这个过程之中，宇宙整体以超过光速许多倍的速度暴涨——当然，这只是空间层面的暴涨而不是物质发生了超光速运动，所以与现有理论并不违背。

    在这一阶段，宇宙超光速暴涨所释放的引力波便被称之为原初引力波。

    原初引力波具备特殊的意义，通过某种复杂的机制，现有理论可以将原初引力波是否存在，与引力子是否存在视为同一个问题。

    也即，无需直接观测引力子，只要能确认原初引力波真的存在的话，就可以确认引力子真的存在了。

    那么现在，问题就变成了，如何确认原初引力波是否真的存在？

    幸运的是，这个问题是可以通过观测来解决的，只不过较为困难。

    早在一级文明阶段，人类就已经确认了引力波的存在，并真正探测到了引力波。

    制约超算性能的一大指标是散热。而这颗矮行星因为距离太阳较远的缘故，表面温度低至零下260多摄氏度，正好满足超算的热排放。

    也只有有了自己存在的人类才有这个机会了。

    除了恒星之外，其余具备强大辐射的星体也不行。黑洞、中子星、白矮星，尤其是正处在吸积过程之中的这类极端星体，更是离的越远越好。

    搞清楚了这一点之后，之前专门将那艘五级文明空天母舰调回来，运向工地的数亿吨物资便可以开始使用了。

    要探测原初引力波，需要另辟蹊径，需要全新的探测方法。

    脉冲星是中子星的一种。它具备极为强烈的辐射，且自转极为稳定。

    而，人类还有探测精度更高的引力波探测手段，脉冲星计时阵列探测器。

    但被早期人类探测到的引力波，能量极高，频率极高，波长极短，通常都是一些黑洞合并、黑洞吞噬中子星、中子星碰撞一类激烈的物理过程。

    当然，在这之前，韩阳得自己先确认这台探测器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

    符合这种探测条件的，便唯有远离恒星等各种星体的地方了。

    基于这个目标，人类科学界与韩阳同时开展了大量的计算与研究，并展开了一次又一次实验。

    对于引力波探测器来说，可以简单认为，探测器的臂长越长，探测精度越高。

    高速旋转的脉冲星所发射出的电磁波，会像是灯塔的灯光一般，以固定的频率扫过地球。

    就比如曾经被探测到过的双黑洞合并事件。

    地址选好了，下一步就需要结合当地的具体环境，做出能更好适配当地环境的探测器构造。

    这种环境，与需要极低背景辐射的中微子探测器又不相同。中微子探测器可以建造在极深的地下，屏蔽几乎一切外来辐射。但此刻这种探测设备，建造在地下的话，便连宇宙微波背景辐射都屏蔽了，那还探测个什么啊。

    由此，韩阳便找到了完成引力子量子化的最终手段：通过对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探测，找到原初引力波所造成的影响，并将它分离出来。

    韩阳最终挑选了一个距离太阳系约有16.2光年的地方。

    而，波长已经短到仅有1200公里的引力波就已经如此难以探测，那么，原初引力波这种波长与整個可观测宇宙等价，也即约960亿光年的引力波，又该如何观测？

    现阶段的人类，已经在星系之中建造了间隔数千万公里的激光基地。

    韩阳找到了理论上具备探测原初引力波的方法。

    简单计算的话，这颗合并后的大黑洞，质量应为合并之前两颗小黑洞的质量之和，也即65倍太阳质量。

    这涉及到大量的理论计算。

    浩瀚宇宙，万千星辰映照之下，这台巨型探测器的一面如同光滑的镜子一般，完全映照出了宇宙的模样。

    从最初的臂长4公里，到后来的臂长数千万公里，再到此刻的臂长数千光年，人类在引力波探测方面的能力实现了极为巨大的飞跃，探测精度提升了何止千百倍。

    通常来说，普通文明不会具备这种机会。因为内外部的环境都不允许。

    如此便确认了性能下限。

    因为宇宙大爆炸早期以超光速暴涨，而原初引力波只能以光速传递的缘故，它被“封印”在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之中。

    因为原初引力波的波长太长了，频率太低了。它的波长甚至长到与可观测宇宙等价的地步，也即，波长高达数百亿光年。

    韩阳知道，真正具备这种科学思维和意识的科研人才，只有从下一代人之中慢慢培养出来了。

    没有办法，在过去数百年时间里，他们已经习惯了学习现有知识，然后在现有知识基础上做微创新和应用化研究的环境。现在要自己亲自去探索未知领域——没办法，实在是没有这个思维和意识啊。

    人类科学界仅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这一项工作的关键核心，便落在了韩阳的身上。

    这同样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毕竟，就算这种影响确实存在，这种影响也必然极为微小。要探测到它，就必须具备灵敏度高到几乎不可思议的探测设备与手段。

    人们便将脉冲星视作激光阵列干涉仪的激光基地，以此来探测引力波的存在。

    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可以简单视作宇宙自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光芒，可以被称之为“原初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