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过程之中，韩阳首先确认了建造这种探测设备所需要的外部环境。

    长达两年的时间之后，被韩阳命名为“天眼一号”的这台巨型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探测器终于建造完成。

    在这颗矮行星之上，韩阳发动起人类的工程能力，加上自己的工程能力，在短短数年时间之中，便建造出了数万座超算中心，其中每一座超算中心的算力，虽然比不上韩阳自己，但也少的有限。

    而建造在星际太空之中，相互间隔数千万公里的激光引力波探测器，等价于臂长高达数千万公里——作为对比，当初探测到黑洞合并引力波的探测器的臂长是4公里——都无法探测到原初引力波。

    原因很简单，恒星是宇宙之中数量最多、最为广泛的强辐射源。

    这数万座超算中心一同全功率运转，开始计算韩阳与人类科学界所提交的一道又一道复杂的计算题目，其释放出来的热量，甚至于令这颗矮行星的表面直接从零下260多摄氏度，增温到了零上两三度的水平，将星球表面的各种固态气体，干冰、甲烷、固态氢氧等都融化了，直接让这颗矮行星具备了一层薄薄的大气。

    在这过程之中，无数个极为艰难的科学问题涌现了出来。虽然有了罗氏分析这一有力的数学工具，极大提升了效率和降低了难度，人类科学界仍旧表现出了力不从心的迹象。

    当然，这个过程仅仅依靠韩阳自己的算力也还是不行的。这并不是韩阳自己算不出来，而是太过浪费。

    原理很简单，脉冲星的辐射间隔是极为稳定的。如果有引力波通过的话，脉冲星的辐射间隔就会产生极为微小的变化。测量这个变化，就能测量引力波的性质。

    面对这种引力波，已经发展到三级文明巅峰，已经拥有众多引力波探测手段的人类，硬要去探测也是做不到的。

    通过这种手段的话，地球与被当做时钟的那颗脉冲星之间的距离，便可以等价于引力波探测器的臂长。

    引力波的传递速度为光速，由此可得此次引力波辐射的波长约为1200公里。

    在这一刹那之中，两颗黑洞合并的引力波辐射功率高达3.6*1049瓦，其瞬时功率甚至于超过了整个可观测宇宙所有可见光辐射功率的10倍。

    人们必须首先确认究竟需要什么样的参数，才具备探测到这种影响的可能性，然后再去研究该如何实现这种参数，该使用哪种材料与结构，等等等等。

    但最终合并之后的结果，却是仅有约62倍太阳质量。

    但，就算这极为困难，它也毕竟是具备实现可能性的，而不是如同其余几种手段，譬如直接观测引力子、通过引力波探测器观测原初引力波等，根本不具备实现的可能性。

    在完成了对于从云光文明之中购买的所有科学数据的消化吸收之后，韩阳确认，此刻的自己已经具备了理论上制造出精度足够高的观测设备的可能性。

    结合已有科学数据，也即，我虽然暂时不知道什么样的探测标准能察觉出这种影响，但我已经知道哪些探测标准无法察觉到这种影响。

    必须要其余类型的辐射尽可能地低，却又不能影响宇宙微波背景辐射才行。

    再通过大量的计算，通过求解一系列极为复杂的方程式——罗氏分析这种数学工具便在其中发挥出了重要的作用，众多之前根本无法求解的复杂方程式在这一新的数学工具应用之下，纷纷求解出了答案。

    各种干扰辐射越低越好。

    那里，距离最近的一颗恒星都在5光年之外。且周边恒星都是辐射功率较低的红矮星和黄矮星，不存在蓝巨星之类的超大质量星体。

    但……很遗憾，就算探测精度提升了如此之多，面对原初引力波这种波长达到了可观测宇宙直径量级的怪物，都无能为力。

    这种计算，编写好程序，交给专门的超算去做即可，无需浪费自己的算力。

    在全力以赴的计算和验证之下，一系列极为珍贵的科学数据产出，终于让韩阳脑海之中慢慢形成了这台探测器的基本概念，初步搞清楚了它该如何建造，以及要达到什么样的性能指标。

    由此，人类便达成了将引力波探测器的臂长，升级到数百乃至于数千光年的地步。

    当初用于探测此次引力波辐射事件的LIGO探测器，因为此次引力波而观测到了不足一颗质子直径万分之一的长度变化，由此确认了此次引力波的存在。

    它是一种充满了整个可观测宇宙的电磁辐射，温度约为2.725开氏度。

    幸好，现阶段的韩阳经过了之前那数次重大升级，具备足够的信心面对这个难题。

    当然，仅仅只是理论上而已。将理论化作实际，真正将这种探测设备造出来，仍旧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原初引力波如果存在的话，那就必然已经成为了宇宙背景辐射的一部分。

    在距离太阳系约13亿光年的地方，一颗质量为36倍太阳质量的黑洞，和一颗约为太阳29倍质量的黑洞，疯狂的相互围绕着旋转，并最终合并成为了一颗大黑洞。

    如此激烈的引力波辐射事件，其引力波的频率约为250HZ，也即一秒钟震动250次。

    幸好，有了大气层，星球向外辐射的热能也多了，勉强达成了产热与放热的平衡，星球温度没有再提升，才让超算能在这颗星球上继续运行下去。

    于是，一颗位于遥远的星系边缘，距离太阳约2000亿公里的矮行星被韩阳挑中，直接在那里开始建造大规模的超算中心。

    少的那约3倍太阳质量去了哪儿？

    答案是以引力波的形式辐射向了全宇宙。

    而，凡是存在的，必然会留下痕迹。通过社会学手段而不是科学手段，韩阳已经知晓原初引力波是确实存在的，那么，这种痕迹也必然存在。

    或者说，单纯的制造这种探测设备其实并不困难——对于已经拥有如此之强大工程力量的人类文明来说，推动一颗星球尚且可以做到，什么样的设备能难得住人类？

    更准确一点来说的话，便是，这种设备该怎么造，才是最为艰难的。

    在它光滑如镜面的背后，则是一台又一台设备，不同的设备之间由各种各样的管道和复杂的线缆所连接，大大小小的设备数量多达几十万台。

    这台探测器的截面面积，也有足足4.6平方公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