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就遇到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主角了?
可现在外界还没有关于松槐和戚承玉的讨论,说明戚承玉还没有见到松槐。
不过,作为“白月光”的他也还没死啊?那戚承玉还能接着找替身情人,接着进行原剧情吗?
扶爻怔怔地想。
手指不自觉地搅了搅,而后好像又想通了什么一样,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茶杯。
如果,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在戚承玉眼前,那在戚承玉眼里,应该也算是死了吧。
扶爻兀自点头。
挺好的,反正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多少真情,他心怀鬼胎,抱着必死的念头伪装讨好。
而戚承玉,他也看不透。
或许也只是与他虚与委蛇吧。
不知为何,想起他与戚承玉相处的那段时日,想起戚承玉最后离开时不舍偏执,仿佛要化作蛛丝彻底裹缠住他的目光,扶爻那从来平静无波的心湖,突然就,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涟漪仅有一圈,细微的纹路顺着水面荡漾开,慢慢消退,隐匿在澄澈的湖水中,好似一首空灵的乐曲,最终归于静寂无声。
异样的念头仅是一闪而过,而后风过无痕。
扶爻抬头看了看天,日暮向晚,月亮就快要出现了。
他守在寒石山泉旁,静静地等待着。当天幕中最后一丝霞光散去,大地归于黑暗,扶爻终于有了动作。
他先是拿出一柄匕首,银光一闪,左手食指尖就被划开一道浅浅的伤口,不深,连血液都只是薄薄地覆了一层就立刻止住。
少年面无异色,可在扶爻身体里以沉睡挨过饥饿的蛊虫却骤然清醒。
然后,陷入深深的心疼之中。
呜呜呜呜都是它不好,要不是它,爻爻也不会这样伤害自己了!
呜呜呜呜它怎么这么过分!
心疼过后就是对松槐的怨恨。
可恶可恶可恶,都怪它那神经病主人,要不是他把自己种进少年的身体里,爻爻何至于遭此劫难啊!
都怪他!
可恨它不能说话,不然它一定要给少年好好告状!
蛊虫一边气呼呼地想,一边飞快爬到伤口处,通过皮肉被划开的缝隙,深深嗅闻着空气里隐藏起来的归离草的气息。
——归离草是唯一能解此蛊的东西,与之对应的,这蛊虫也是唯一能找到归离草的存在。
见指尖不受他自己控制地移动着,扶爻眼睛一亮,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终于找到了归离草。
那归离草通体莹白,散发着柔和微光,握在手里,当真如同掬了一捧万年雪,寒意直达心底。
扶爻打了个寒颤,小声轻呼了一句,“好冷。”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下一秒,这归离草的寒意就消退了不少,它的叶片极有灵性地轻轻碰了碰扶爻手上的伤口,似乎有安抚之意。
那道伤口无声无息地闭合了,恢复了光洁如初。
扶爻惊讶地看了一眼归离草,被它的灵性和善意所惊到。
“谢谢你啊。”扶爻摸了摸归离草的叶脉。
归离草动了动,仿佛在羞涩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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