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的时候,月亮已正挂在天幕之中,扶爻便打算沐浴一番,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找松槐。
他本来还怀疑松槐就是下蛊之人的,不过在知道他就是另一个主角之后,他就打消了怀疑。
他记得松槐在原剧情里挺惨的,本来好好在浮曦宗修行的,结果就因为和他长得像(虽然他自己没有看出来)而遭到戚承玉的骚扰,被看作的替身,不得不与戚承玉进行了好一番虐身虐心的爱情。
哎,这样可怜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给人下蛊这样心狠手辣的事情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扶爻暗暗想。
他坐在木桶中,沉进水里,越想越打消了对松槐的怀疑。
木桶也是一件灵器,它发着热,让水温能够一直保持在一个适宜的度上。
就是扶爻昏昏欲睡时,房门处突然传来细微响声,像麻雀啄着食物,声音又轻又细。
扶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什么也没意识到,只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擦干净身体,换上了纯白的里衣。
屋内只有几盏小灯,还在尽职尽责地发出微弱的光。
可就在少年拢好衣服的下一秒,所有小灯骤然熄灭,整间房间瞬间没入了一片黑暗寂静之中。
“?!”扶爻惊慌地睁大眼。
发生了什么?!
扶爻慌乱地伸出手,刚要摸索着往前——
他的指尖就被拢入另一个宽大的手掌中,而他整个人也都落入了一个让他感到陌生又熟悉的怀里。
“……”
扶爻试探地开口:“仙尊?”
没有回应,那人只是愈发抱紧了他。
“仙尊,您怎么了?”扶爻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您已经办完事了吗?”
那人还是不说话,但扶爻却能感到一阵强烈的富有侵略意味目光,不停地在他面颊上逡巡。
空气中黏稠的气息在不断变得更加浓郁,隐隐的,似乎还有怒气夹杂其中。
扶爻轻轻挣扎了一下,无果,只好又是疑惑又是无奈,“仙尊,您先放开我,好吗?”
“我累了。”那人突兀地开口,声音低沉沙哑,隐隐与裴清羽的不太一样。
不过扶爻却没多想,毕竟能无声无息闯过流季峰禁制的就只有他自己和裴清羽了。
听到他说自己累,扶爻顿时了然,自发地将现在裴清羽的奇怪举动归结于劳累,他抬起另一只没被控制住的手,温柔地拍了拍裴清羽的背。
不自觉用上曾经哄米契尔的语气,“累了?那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落在男人脊背上的力度轻缓而柔软,男人却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绷紧了身体。
似蓄势待发,只待将猎物一击毙命的头狼。
“呵呵”男人突然笑了笑,低哑沉闷得让扶爻感到一阵怪异。
好奇怪啊……裴清羽会这样吗?
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划过,扶爻就觉得自己被突然推开,明亮到刺眼的光芒在一瞬间充斥着整间房间
此刻,恍如白昼。
扶爻在微微闭上眼,在勉强适应了骤然亮起的白光后,愕然对上了一双红眸。
一双包含被背叛的愤怒和痛苦的红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