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贞呀,本宫同你对南枝那孩子的心是一样的,你一定能理解本宫。”
“南枝这孩子也是本宫自小看着到大的,如今瞧她这般受委屈,本宫的心真是跟刀剐了一样,这赵家人委实可恨!”
“不行,本宫还是得为这孩子撑腰,只是本宫不好着人出宫,不如这样,令贞你叫你身边的嬷嬷去将孩子传召来!”
安阳王妃想起当时皇后对她说的话。
安阳王妃闺名姓沈,名淑,字令贞,同皇后年轻时也曾是熟识的闺中密友,往来甚多。
可是自从她们一个做了北齐皇后,一个成了圣上胞弟安阳王的王妃后,就再也不曾亲密过了。
至少在此之前,她已经二十多年没听皇后这般亲昵的唤她的字。
终于再听,却是在那种情形下,在皇后想要通过她让程南枝入宫的情形下。
安阳王妃当时心里就一片拔凉。
她不是看不出皇后的意思。
她都尚且看得出,南枝聪明,也肯定明白。
若是她和南枝没有提前通过气,若是她真的顺着皇后将南枝叫进宫内,日后待南枝反应过来就这么无形中被困在了上京,待程家人发现是因为她,圣上才终于找到解决折子的法子能够驳回去,那他们恨的就会是她了!
安阳王妃彼时有那么一瞬间,想问问皇后这般利用她,到底还有没有把她视作曾经的闺中密友。
但也只有一瞬,安阳王妃便冷静下来咽回去,只是恭敬的对皇后说出她和程南枝在城门口发生口角,然后把程南枝赶下马车,两人势若断交的事。
安阳王妃看的很清楚,皇后当时是真的愣了下,立马派人去打听。
待听到传回的消息,皇后脸色都青了。
安阳王妃自觉的说了她和程南枝定好的断交由头,皇后就不得不绷着脸色假模假样的安慰她几是孩子不懂长辈苦心,确定她不能帮她将程南枝传召来后,就借口有事离开,又将她晾在那儿半晌,直至天色黑了也没出现。
最后如果不是安阳王进宫寻她,皇后估计能将她扣到明日。
看着脸色几经变化的安阳王妃,齐堂淳说道:“若是你没有拒绝皇后要你帮忙的要求,便不会被扣在那儿那么久。”
安阳王妃矢口否认:“不是妾身不想帮,是妾身没法帮。南枝不听我的劝,非要一头撞南墙,我说她不得,最后闹的难看。既然她不听我的劝,那往后我也不会再管她了。今日给她撑腰就算得是最后的情分。”
齐堂淳面上似乎多出了些无奈,道:“你是本王的王妃,难道本王会不了解你?你怎么可能同南枝那孩子真的吵起来。”
“我……”
“你当皇后也是真的能被你骗到吗?皇后气的正是你看穿了她的谋算,还不帮她,选择置身事外。她觉得被你看了笑话。”
“………”
安阳王妃沉默了下。
她知道。
但即便是装傻被看出来了,皇后那样的体面人,也不会拆穿的。
“那王爷呢?”安阳王妃终于正眼看向了齐堂淳,看似恭谦柔顺,可她说的话字字都与她表现的截然不同。
“尽管妾身今日去赵家,惹了那位的不快和责罚,也算是累了王府和王爷。可后面妾身也切实挽回了,已经将王府同今日的事割开。皇后为难妾身这一遭后,也不会再寻妾身,后面王府便算是安全了。”
“既然如此,王爷为何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