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他的人说他出尘世外,像个仙人,啧,”聂静媛轻啧一声,语气里带了点可惜的意思,“要是晚生几十年,也让我见见好了。只是可惜了,他姓司徒。
楚宁宗三年端午,司徒太后于御园设席宴请司徒演一家,投毒酒中,大义灭亲。
申时三刻,血流如瀑。祸乱了楚国朝政整三年的司徒演伏诛于司徒太后手中。司徒太后此举虽堪得上大义,但楚国江山已摇,各地诸侯刺史早就被手里的权和兵滋养出了不该有的欲望,他们就像刚苏醒的狼,筹谋着计划着冲向长安。
而诛杀司徒氏则仿佛成了他们由四方冲向长安的一个借口。
存在了近百年,煊赫了数十年,鼎盛了三年的司徒氏在四面八方的围杀中,几近覆灭。
司徒演是端午时死的,而司徒氏现于人前,被人所熟知的最后一个人——司徒清风,也在九月中旬死在了高祖的剑下。
杀了司徒清风后,高祖便有了名号,他是甘州长史,在司徒清风的不作为下拥有了调用甘州军的权利,再加上已故的崇平侯是前甘州司马,与高祖是同科又有多年相交之情,外加他那一腔早就看不惯楚皇室无能,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的心,起兵称王就发生的格外容易。”
“司徒清风,清风寨,”聂红豆在现代时就十分会联想,这到这了这儿,在听到聂静媛提到司徒清风这个名字后,就立马将二者联系了起来,“我记得你刚才提到过清风寨,就是在说方为离开文杨寨的原因时,我记得你说方为是为了娶一个来自清风寨的女子,这才离开黔州,去荆州睢城做生意的。
而你刚才又说这徐谦来自潭州。”聂红豆伸出手指沾了下一旁的水杯,在桌上涂涂画画,“荆州与潭州仅隔了一条河,而睢城更是与潭州最近的那个县城,那不知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在现代读多了狗血小说的聂红豆现在的思维可谓是极其发散,她大胆猜测道,“难道司徒清风没死,他当时只是假死,之后一路向南逃,穿过蓉城,到达黔州,然后在大齐与南乾交界的文杨山上建了清风寨?那个女子难不成是司徒清风的女儿!”
结论一出,聂红豆莫名有一种,看了那么多狗血故事,终于有一天也能亲身经历一下了的,既兴奋又期待的感觉,只不过没过多久,这份陡然生出的兴奋与期待就化为了灰烬,因为她突然又假设了一件事,她看着聂静媛,思考着要不要说。
谁料,聂静媛也看穿了她,她朝她一笑,“姐姐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在我这儿,姐姐不必欲言又止。”
聂红豆自己做了顿心里斗争后,问,“徐谦是不是也是当年存活下来的,司徒氏后人。”不然怎么解释他一个文官要冒满门抄斩的险去豢养私兵,让他这么冒险也觉得值得,唯有如海般大的血仇才能让他舍得下现在的安宁,去不顾一切。
空气凝滞几息,难不成是猜错了?这个徐谦不是司徒氏的人?那他这么努力干嘛,莫非还是逃不过一个情情爱爱?不会狗血到徐谦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方为的夫人,那个可能是司徒清风女儿的女子吧!
就在聂红豆怀疑自己,想要推掉自己的全部猜测时,聂静媛“嗯”了一声。
凝滞溃散,屋里又恢复了轻松的气氛,聂红豆不确定的回问道,“你的这个嗯回的是我哪句话?”
聂静媛瞄准时机勾住她的手,玩着她的手指,她说,“全部。”
聂红豆一心想着徐谦的事儿所以也就没管被她勾住的那只手,聂静媛看聂红豆没把手抽回去,笑的眉眼具弯,好听的话更是不要钱的说,“姐姐说的都对,还得是像姐姐这么聪明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真相推断出来,这么复杂的关系,我在兴德宫里可是理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