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静媛瘪着嘴,感动的望向聂红豆,大有一副你再说我就要哭了的样子。
“旨也宣完了,长安到天水的路又是赶着来的吧,不好好休息,苦的是你自己。”聂红豆拍了拍她衣摆上沾染的厚厚的尘土,满脸心疼,“跟我回乌衣别院吧,我让十安给你做好吃的。”
“十安。”聂静姝敏感的抓取到她话里出现的新名字,不开心道,“姐姐身边又添新的丫鬟了呀。”
聂红豆拉着她的手走向马车,“是刚来我身边的,但不是丫鬟,她身世坎坷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回了乌衣别院我再跟你详说,你别瞎吃她的醋,她......你只要记得对她客气点,说到底是我们对不住她。”
“我们对不住她?”尾音上扬,聂静媛疑惑之余还有点不信,她很想现在就刨根问底,但在看到聂红豆提及这个祝十安时露出的落漠后歇了心思,反正姐姐又不是不跟她说,不过就是晚点,她等的起。
明月芦花,在聂红豆的安排下好好泡了个澡,又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两个时辰的聂静媛,终于在晚膳前从聂红豆口中听到了关于祝十安的过往,她听后也是一阵沉默。
最后,她同意了聂红豆的话,是她们对不起她,其实齐武帝早就有出兵突厥好报前仇之心,只是一直没有理由,要是齐武帝不管那劳什子理由,早点出兵灭了突厥,那祝十安也就不用在突厥待十三年,她的生母,养母,或许也还有机会回到甘州。
聂红豆,“这些时间我让人在武山县置办了几间铺子,挣不挣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子,教她们点谋生手艺,我当日应承十安的话并非随口诓她,我是真的想让生于齐国,长于齐国的姑娘都能随心而活。”
“随心而活,姐姐这求的未免太大了点。”聂静媛道,“不过,只要是姐姐想做的,我都支持,我别的东西不多就是钱有不少,姐姐要是缺尽管开口。”
聂红豆眼神一亮,“我来天水时,爹和娘已经给了我很多钱,钱我暂时也不缺,不过你如果真的想帮我能不能帮我从司农寺找两个帮手来?”
“司农寺?那不是种地的地儿么,姐姐要那里的人干什么,姐姐从商借人也应该是问我从户部借。”
聂红豆,“就是司农寺,没问你要错人,我观察过了甘州地广人稀,但谷物种植的品种却极少,每年产量也少,这可能也跟这儿的气候雨水日照有关,我虽然从书上对其有所了解但毕竟不如司农寺的大人,所以就想劳你回去后把我的想法传达给圣上,假使甘州能种出产量高的谷物,那天和二十年的惨剧便不会再发生。”
来天水后,聂红豆才从宋濯那知道了天和二十年那场大战的全貌,史书上寥寥几字,根本没有描绘出那场大战悲惨的三分之一,因为援军的迟迟未到,不但宋老将军与其长子宋长平,养子宋缨命丧西河。
就连前往平凉的大部队也因后方军粮不足活生生饿死了许多。
聂静媛虽偶有小性,但她被原主教的很好,在家国大义面前从不糊涂,她几乎是在聂红豆说完话的下一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向她郑重保证她一定会把话带到。
“尝尝看,这是十安给你熬了一下午的鸡汤,金秋还往里面加了不少驱除疲劳的药材。”
聂静媛笑着拿起勺子尝了口聂红豆给她舀的汤,“一下午的汤和这特殊的药材香都不及姐姐亲手所舀。”
“又胡说。”她轻嗤了她一声,嘴角却是上扬。
聂静媛,“姐姐想不想知道这甘州刺史为什么会勾结突厥,又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为什么?”早在六天前从宋濯那知道这件事还扯上了长安后,她就一直在想会跟谁有关。但或许是她也才来没多久,又或许是原书中对齐国的描写太少,她想了六天也没想明白。
聂静媛吃了口鸡肉,“是徐谦,姐姐没想到吧,这刘准还跟徐谦有旧交。”
聂红豆颔首,她还真没想过他,这徐谦的本事有这么大?他不就是个司徒氏后人,楚国都被齐元帝赶到南边那么多年了,司徒氏一族也早已销声匿迹,这次要不是徐谦,长安城里怕都要忘了司徒家当年做的事了。
聂静媛,“父皇把这件事交给了上官舅舅查,上官舅舅知道我要来这,就在我出发前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说这刘准勾结突厥为假,他实际想做的是通过阿史那卓克搅乱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