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对于顾景渊而言，或许就是几分钟的功夫。

他对我道歉，那姜禾呢？

谁来给姜禾道歉？

道歉了之后，姜禾就能重新活过来吗？

我是说，再次以姜禾这个身份，回到我的身边。

顾景渊有点儿无措，“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我轻轻地笑了笑，“爸爸，我不需要。我不在乎他们有没有得到惩罚，我只知道，从一开始，你就偏向别人。

“你永远听信于别人的话，伤害我，也伤害姜禾。迟到的道歉算什么呢？你告诉我，算什么呢？”

顾景渊垂着眼帘，“我以后会调查清楚。”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和他说话，牵着干妈的手，让干妈带我走。

今天的闹剧，已经够了。

应该结束这一切了。

干妈握紧了我的手，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干爹在路过顾景渊的时候微微停顿，看了他一眼，“我曾经奢望过，你会是一个好父亲。但你不是，希望你能学会反思。”

他和顾景渊擦肩而过，两个父亲，短暂交集。

我们这一大群人，回到了小区里。

在小区楼下，干爹干妈替我感谢谢绪安他们。

我们的财务状况不好，但干爹还是执意去买了几包糖，给大家分了。

“其实没必要做这些，因为我们都是自愿的。我们心疼朝朝，也理解你们的困难。只要能帮助你们脱离苦海，我们做的都是些小事。”

谢绪安代表大家发言。

干爹笑着，擦了擦手上的血，“一码归一码，终究是我们家孩子利用了大家。希望你们不要讨厌她，她是个非常乖的孩子，以前也天真无邪，只是现在被逼成了这样。”

天真无邪……

我听着干爹的话，舌尖抵着牙齿，在心里默念。

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