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七品境的宣节校尉,陈长安没有丝毫留手,直接当归出鞘。
三丈内,一切当归一剑,停滞一息。
玄离错开那柄气机流转的长刀,直接斩在黑鳞鱼甲上。
轰!
气机喷涌。
能抵挡住寻常刀兵上百次砍杀的甲胄,四散裂开。
剑气纵横。
一息之后。
陈长安轻抚了下玄离剑身,剑身符篆微微一亮后,收剑入鞘。
他慢慢从脱刀去甲的宣节校尉身边走过,轻声道:“你让我刺几剑,我只刺了一剑。”
韩予同一脸不可置信。
他低头看了看剑气横贯过的胸口,不知何故,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翻涌出来,他只觉整个身子一阵无力,紧接着天旋地转,一切归于一片死寂。
他最后一个念头都是在想,这是九品?
冷眼看着一切的京畿卫副都指挥使刘知谨,眼见着韩知予被一剑斩杀,眉头跳了跳,这个青州甲子还真是不可理喻的怪胎。
不过,越是如此,就越惹人生厌。
他想起那位大人的交代,粗犷的脸上随即神色一沉,沉声道:“胆敢杀我京畿卫宣节校尉,就算你是学宫甲子,也得去我诏狱走一遭。”
他话音一落,两侧京畿卫立时拔刀围了上来。
陈长安却不再握剑,反而负手而立,好似束手就擒,又好似有恃无恐。
刘知谨是正儿八经的将门出身,在京畿卫副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几年,冷眼看着头上那几个位置上人来人往,唯有他稳坐不动,无论眼力还是心机手腕,都是不差。
望着神情不变的陈长安,刘知谨当下有些狐疑。
他清楚陈长安的身份背景,不过是青州一介草民,侥幸得了个甲子,在京都除去离州那位殿下外,并没什么依仗。
可先前得了那位大人的口谕,他已知晓陈长安与离州殿下不睦,又有着其他州府的甲字授意,他早就盘算好了,今夜无论陈长安摘不摘剑,都不可能让他进去。
那位大人要陈长安死,他便要找出千百种借口,决计不能让他活。
原以为陈长安的心机城府足够,却不料还是年少气盛,竟敢仗剑斩杀正六品的宣节校尉,这种罪名,都不需要他去罗织了。
少去大人物的照应,再怎样的甲子,也都得先去诏狱走上一遭。
刘知谨也不再去想陈长安是否是在故弄玄虚,当下就要亲自动手。
只听得一道儒雅的声音,淡淡问道:“什么时候,我青州的脸面,谁都能随意践踏了?”
台阶下,一道身影慢慢走了上来。
刘知谨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