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琦直接抓起电话:“阿因,她果然回来了!”
半小时后,傅之因抱着浑身缠着绷带的宁澜,回来了。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
我认脸,多半是那天参加聚会的两人的同学。
众人看到我,都是一脸的谴责。
宁澜被傅之因小心翼翼放在沙发上,细细的眉微颦着,好像在强行忍耐些什么。
一月不见,傅之因看向我的眼中,全是不耐,“欲擒故纵的游戏,你玩得开心吗?”
我愣住,“不是……”
“你定了飞往云省的机票和酒店。怎么样,这一个月,足够你玩遍云省了吧?”
照顾了妈妈一个月,我几乎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没取消机票和酒店。
“阿因,我没有……”委屈涌上,心口酸涩得不行。
“为了找你,澜澜一个人飞去了云省。明明你都看到了她,为什么她怎么喊你你都不肯回头?她为了追你,出了车祸……”
我看向宁澜,她低着头,眼眶通红。
我:“你说你瞧见我了?”
当真可笑,我根本就没去过云省……
宁澜挂在耳后的长发落下,遮住她闪烁不定的目光,“酒吧里灯光太暗,或许、或许我看错了……”
“你是看错了,我根本没去……”我声音冷下来。
“够了!”傅之因却偏偏信宁澜这模棱两可的话。
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我,“宁澜被汽车撞倒,满身是血,还在喊着你的名字。林施微,你连120都不肯帮她叫一个,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心口翻涌着的委屈怒气,带地我的胃也一阵阵地疼痛。
按着胃,我看向傅之因:“我说过,我没去过云省,更没看到过宁澜。”
“你……”
傅之因气结。
宁澜身后,几个同学开始说话:
“林小姐,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敢做敢认。”
“宁澜她也不容易,这一个月来她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抑郁症都严重了。你这么死不认账,不合适吧?”
“就是,宁澜怎么对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呢?”
指甲刺进掌心,我却觉不出痛了。
好像已经疼得麻木。
我太累了,最后一次看向傅之因:“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想让我相信你,很简单。”傅之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既然你说你没去云省,那你去哪儿了?”
“医院”两个字,就在唇边。
妈妈病房整个楼层的医生护士都可以为我作证,我这一个月是怎么过的。
可我……
说不出来。
我看着宁澜身后,那一张张或冷漠或谴责的脸。
还有傅之因身边,不知什么凑上来的王琦。
他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信任。
更不愿意在他们面前,说出我有一个罹患精神疾病的妈妈……
半晌,我看向傅之因,慢慢摇了摇头。
“编不出来了?”傅之因冷漠的声音,像一把刀刺入我的胸口,“林施微,你居然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