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在说,天下楼来了一位大客户。
不仅让陆掌柜亲自下楼迎接,还将人请到了三楼。
要知道,天下楼的第三层从不对外开放,人们最津津乐道的,就是第三层里究竟藏了什么稀世珍宝,让陆掌柜这么宝贝,就连皇亲国戚来了也不让进。
上次陛下最疼爱的女儿昭阳公主执意要上三楼,为此还打伤了四五个侍卫,后来要不是陆锦州亲自下场,这件事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可如今他竟然邀请了一个姑娘上去。
当时在场的人不多,可每个人可是都看见了,那姑娘戴着面纱,由于离得太远,看不清容貌,陆锦州面对她时礼数周全,动作间似乎还有些……忌惮?
当晚,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半个京城,有人猜测那女子是陆掌柜的相好,有人猜是陆掌柜的私生女,还有人猜是哪个男扮女装的皇子。
总之越传越玄乎,到了最后,江步月的身份被改了又改,就连性别也模糊不清。
然而当事人暂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楼的雅间中,两人已经落座,却默契地没有开口,都在不动声色地相互打量着对方。
“咳,”陆锦州打算先开口占据主动权,脸上已经挂上了商人的招牌微笑,“不知江姑娘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既然对方这么直白,拿她也没有打太极的必要了。
江步月放下茶杯,“好说,只是想跟陆掌柜做一桩生意罢了。”
生意?她跟自己能做什么生意?指不定在给他下套呢。
可他一向秉持着送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的道理,试探道,“江姑娘可是要买什么东西?”
江步月摇了摇头,“不是买,是卖。我要卖的,是一则消息。”
这个回答,实在是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了。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陆锦州竟没有多奇怪。
毕竟对于他来说,江步月是个神秘的人,神秘的人来做买卖,自然不走寻常路子。
江步月道,“先说好,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陆掌柜不能追问,否则这桩生意我不做了。”
陆锦州没有异议,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江步月没有直接说,而是拐了个弯问道,“陆掌柜近日过得怎么样?”
陆锦州隐隐觉得有事发生,谨慎地答道,“承蒙江姑娘记挂,在下过得还算不错。”
同时在心中腹诽:岂止不错,要是今天没看见你,我还能过得更好。
江步月微微一笑,“那陆掌柜可要注意了,乐极生悲,这后面几天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陆锦州:“……”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一定要将人打一顿再丢出去,可江步月说这话时神色不似在作伪,眼中甚至多了几分怜悯,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没等他再想下去,就听江步月说道,“我听闻长乐坊在陆掌柜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