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乐“噢”了一声。
代驾到来需要些时间,简纪辜带她到马路边上的停车位等待。
潘乐到了那边发现,简纪辜的车和邓霍那辆低调的保时捷是挨着停的,同样都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一前一后。
她希望邓霍不要那么快出来,起码不要在她等车的时候出来。
旁边的简纪辜想起什么,侧过身。
“对了,今晚你花了多少钱?分一分,我把我那一份转给你。”
潘乐摇摇头:“师兄,你这样跟委托人客气就不对了,你是我律师,今晚我叫你来的,我和邓霍他AA就可以。”
简纪辜还想说些什么,余光无意间瞧到斜后方走过来的邓霍,当即笑说:“那周一的午饭我请你吃了。”
工作餐一般至多也就是几十块钱,潘乐觉得是可以接受的。
“可以啊,明天吃饭我就不客气叫上你了。”
简纪辜点点头,抬起眼时假装刚发现的邓霍,扬声:“邓先生怎么也出来了?”
邓霍从十几米外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人,走到近前,停住。
“我还以为刚刚目光对上时,简律师就看到我了。”
简纪辜笑说:“在和潘乐聊天,这边光线又不好,没注意到。”
邓霍觉得自己真的是与这人天然的气场不合。
他干脆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潘乐:“这么早就要离开了?”
若不是他看到简纪辜折身回卡座拿公文包,他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此刻在心安地上厕所呢。
说是到酒吧寻欢作乐,上厕所的时间都比蹦迪久。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希望她在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他知道她心口不一、全身上下都软,连心也是豆腐做的,唯有嘴硬。
说是蹦迪,连个舞都不会跳。
他不揭穿,默默跟着,然后旁观她这些离谱、无法理解的行为。
或许他是等某个关头,等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忆起这些零星的事情,他会不经意间轻笑一声调侃起她来。
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好奇怪啊。
李毫走在前面开了车门,见邓总似乎不急着上车,又悄无声息地把后车门关上。
潘乐触到他的目光,说:“不早了,明早还要上班,累。”
她还惦记着转账的事,忍不住提醒他:“对了,我转回去的钱收收。”
邓霍不接这个茬:“既然急着回去休息,那我搭你一程吧,顺路。”
潘乐拒绝:“不用了,我搭简纪辜的车回去。”
邓霍站着不动,目光直直打量着看向她,她一贯的视而不见。
事情也很巧,她刚说完,骑着折叠电动车的代驾到了。
她望过去,简纪辜和代驾确认信息。
隔了一会,叫她走。
“潘乐,走了。”
“好的。”潘乐大声应道。
邓霍见她离开,仿佛才想起什么,喊住她:“爷爷最近说有事想找你。”
潘乐顿了顿,侧身:“我抽空会去看他老人家的。”
这次,她的语气比上次多了几分认真。
简纪辜拉开了车门,等潘乐说完话过来就抬手示意她进去。
人进去后,他将门关上,回过头,见到邓霍就站在车边。
简纪辜冲他微微颔首后才进副驾驶位。
邓霍站在原地,很没礼貌地一动不动。
好一会后自己也上车,李毫发动车辆,往同一个目的地开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驰出停车位,驰入城市的黑夜。
邓霍坐在专属座位上,目光久久瞥着前方的车。
那句歌词是怎么说来着,Girl, this game can't last forever.
他低喃,这个游戏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