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闹事的流浪汉一口气喝完粥,伸手再要就不给了,他们饿了好几天结果就只有一碗粥喝,顿时心有怒火,看看这个粥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只有几个衙役守着。
几人一个村里长大,偷鸡摸狗的事干多了,平日里有村长乡里管着还安分一些,可流浪这些日子,好像是法律突然就消失不管用了,他们先是抢了一同逃荒人的粮食,然后是路过农户的人家,入室抢劫后逃跑,七八天都没有被人发现,胆子慢慢大起来,一次看见了逃荒的女人,一时恶从心起,把人拖去树林强.奸,那女人反抗,被失手打死了。
几人落荒而逃。
可是越想往南走,发现死人越多,冻死饿死都有,没有人管没有人在意,最后几人胆子越来越大,更是在路上拉帮结派,居然把队伍壮大到三十多人,一路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而来。
现在,他们打起了几个衙役的主意,只要把衙役杀了,这些粥都是他们的,吃饱喝足跑到别的地方就是,反正现在乱的很,他们又蓬头垢面,姓名和原户籍都还没登记,以后安定下来,换一身衣服重新弄个户籍,又是好人。
这些人很默契,几人砸碗,其余人扑上去,还有人从煮粥的灶台边扒拉出灰就朝衙役脸上撒去。
几个衙役被打的措手不及,抽刀冲上去,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一个衙役要对付四五个人,很快就被压制住。
李捕快拔出刀插进一个人的肚子里,刀还没扒出来就被人踹了一脚,这动乱引起恐慌,难民尖叫着跑开。
田小花心急如焚,站起来喊,“别跑,别跑,我们帮着衙役捕快们把闹事的人抓住!”
一个大娘拉住她,“小姑娘,快跑吧,别丢了命。”
田小花看着李捕快被人打,又气又急,眼泪都出来了,用尽全力道,“我们的名字户籍都已经登记在册,如果这些衙役都被杀,那到时候官府追究起来,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杀人嫌疑犯,很可能都会被捕下大牢,我们跑不掉的,还不如帮着捕快抓住这些闹事的人,我们才能安安稳稳活下去,难道你们想让朝廷把我们当作暴民吗?”
周围人一听这话都很慌,他们都是从北地逃荒来的,如果和衙役命案挂钩,只怕以后都受牵连,即使将来洗清冤屈,也只怕要丢掉半条命。
七个衙役和施粥登记烧火的人加起来是十五个人,十五个官府的人被杀,这可是大案,一定会被重判。
何况暴民,是不需要审判的,可以直接杀无赦。
一个年轻汉子一挥手,捡起烧火棍,“走,我们把闹事的人都抓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有粥喝,还能在这里落户,要是这里有衙役被杀,以后不会有地方官府会接纳难民,如果我们被安上暴民的罪名,那我们又还能活多久。”
濒临死亡的人好不容易看见希望,怎么能叫别人轻易打破。
“好,我们上!”
一百多个难民蜂拥而上,场面混乱,几个衙役终于得了空隙,拔出刀剑对抗,李捕快从闹事人肚子里抽出刀,又一刀斩杀另一个,血飙溅一地。
田小花捂着弟弟的眼睛,盯着一身血李捕快,又怕又欣慰。
南边赶来一队人马,马蹄声把难民吓得呆住,丰谷县守城军赶来,很快控制住了场面,闹事的那几十个人当场被砍了脑袋,雪地洒上鲜血。
有衙役作证,这些难民是为了帮助他们,于是守城军也不追究,派人将他们送到县城,留下两个没有受伤的衙役和一半守城军善后。
其余人全部去往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