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知道,靠欺骗得来的,终不能长久,他只是尽力拖延离别的时间。
也许再过些时候,她就能真的爱上自己,愿意与自己在一起。
这种想法果然还是天真了。
欺骗让张慎得到了她,也因为一切都是谎言,张慎留不住她。
张慎有时候也想过,将谎言变为现实,真的绑架她,将她囚禁在这间屋子。
但这两者的性质完全不同。
前者只是欺骗,往重了说是威胁,往轻了看,甚至只能算是个渣男。
后者则是明确的严重的犯罪,是刑事案件。
更重要的是,张慎无法在内心说服自己。
他有信心瞒过祝平炎,瞒过警察,却不可能瞒过自己。
即便他的道德标准再灵活,也无法接受自己绑架,监禁,强奸一个无辜的少女。
更何况除了最开始的那次,后续的日子里,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了。
所以当这个女人要出去时,他只能同意。
所以当这个女人逃走时,他只能默默跟随在后面,找到合适的时机,出现在她面前。
这一刻女人无比恐惧,男人也紧张万分。
他只能轻轻说一句:“别乱跑。”
然后牵起女人手,慢慢往家里走。
这个时候女人只要有任何挣扎,无论是挣脱开他的手,或者站在原地不肯跟他走,那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就要到此结束了。
或许是他一贯的温柔,让女人的抵抗情绪很小,也可能是女人对他的恐惧太高。
总之,这段关系暂时维持了下去。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女人的恐惧感越来越小,逃跑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他知道终有一天,他不得不放手。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想过继续用言语诱导,用话术绕过直接的恐吓,让女人间接猜出他的威胁。
这种做法大概率是有效的,因为他知道这女人很擅长脑补。
就算失效,不伤害女人,甚至不主动威胁女人的办法也多得是。
比如他可以向女人展示自己控制的那些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
比如他可以带女人去参观他的工作,给她看看那些被酷刑折磨的间谍。
……
他有太多方式,让一个普通的少女被恐惧填满。
但不管做的多么巧妙,瞒得过司法系统,终究无法瞒过自己的内心。
他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的身体如此大费周章,这种东西对如今的他来说,几乎唾手可得。
而无论他在这方面努力再多,也终究无法用恐惧得到这个女人的心。
于是他就只能坐在家中,为自己倒一杯酒。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时候门铃响了,他通过监控看到,那个女人就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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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只兔兔下了警车后,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竟然会感到不舍。
这或许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怪不得女人总是容易爱上坏男人。
恶魔的温柔,总是更容易打动人心。
女人总是想在得到安全感的同时,感受刺激,而一个温柔的恶魔,能同时给予这两种情绪。
他离开时,总是会胡思乱想,担心自己遭受折磨。
而当切实接触到他的身体,又觉得无比安心,因为这具身体,在过往只给她带来过快乐。
这种颠倒的感觉,让她在那段时间里,恨不得每天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互相包裹的安定,就像是盖紧了被子,再也不会被危险接近。
她来到门前,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