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酒扭头,目光里全是压抑地难过。
“我没有躲你。”
月桂没回头,只是淡淡地道:“只要你不提此事,我们还可以正常相处。”
况酒轻笑了下,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冒着热气地饼:“呐,你最喜欢的油酥饼,还是西街最火的那家。”
月桂眼睫微闪,心里挣扎了半天,还是回了头。
“这么冷的天,西街那么远,饼不凉了吗?”
况酒摇了摇头:“我等的刚出锅的,你看,还冒热气呢!”
月桂走上前,伸手扒开了他的衣领。
鼓囊囊的胸口被烫地通红。
他看着况酒愣愣的表情和通红的脸,一副想阻止又不敢阻止的模样,忍不住腹诽。
傻瓜。
月桂心里一软,抬手接过了饼。
“怎么买了这么多?”
“我怕你不够吃嘛……”
月桂叹了口气:“我来侯府不过半旬,已经被你喂胖了许多了。”
况酒疑惑:“可是你本身太瘦了,就应该胖一些。”
“……”
月桂沉默地咬着饼。
香软酥脆,果然还是曾经的味道。
之前为了讨客人欢心,自然是要控制饮食,因为身量不能太壮。
月桂扭头,悄悄打量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况酒。
突然他看到了况酒肩膀上红色的痕迹。
“这是什么?”
月桂抬手轻抚上去,却看到了满手猩红。
“况酒!”
他惊呼一声,看到况酒无所谓的表情:“不过是皮外伤,不是大事。”
月桂见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他的手腕就走。
他翻了半天,才从屋里找到了药箱。
可他不会包扎,没几下就把伤口弄裂了,鲜血溢出,看得他眼前一红。
“小十一?”
况酒看着月桂脸上落下的泪,有些无措。
他抬手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别哭啊。”
月桂再也忍不住,逐渐崩溃。
“我真的……好没用,它又流血了……流了好多,呜……”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我还能给你来两个后空翻呢!真的!……你等着,我这就翻!”
“……”
月桂没绷住,擦了擦脸上的鼻涕,瞪了一眼况酒。
“都这样了你还逗我!”
况酒不解:“真的,我没骗你,这点伤什么都不算,不怪你的。”
月桂叹了口气。
况酒突然顿了下,抬手将人抱在了怀里。
月桂挣了一下,看到还在流血的伤口,又止住了动作。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月桂摇了摇头:“不喜欢。”
况酒满脸受伤:“我……我那天请教了主人,他说……他说你是因为介意自己曾经在南风楼才……”
月桂愣了下,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心里有一个声音,让他听下去。
“可是我根本不介意。”
况酒紧紧握着他的手。
“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是你月十一本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根本没考虑过!”
月桂心头微动,顿了两秒又说:“那我也不喜欢你。”
况酒捂了捂心口:“……”
“小十一,遇到你是我的两大幸运,第一,得知你还活着,第二,我的愿望能实现了。”
月桂抬眸:“你的愿望不是当剑客吗?”
况酒摇了摇头:“我骗你了,其实我许的愿望是……”他凑近月桂的耳朵:“要娶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老婆。”
月桂的脸颊突然升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况酒满脸虔诚:“所以,你可以帮我实现我的愿望吗?”
月桂心跳急速加快,甚至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你……”
他缓了缓神色,才道:“……我考虑一下。”
“???”
况酒有些苦恼:“那需要考虑多久?”
月桂眼眸躲闪:“不知道。”
于是况酒开始了热烈的追妻之路。
就算是姜九昭出征,他都没跟去。
姜九昭阴阳怪气:“是谁!?曾经不曾离开我半步!又是谁!?现在连出征都要让我独守空房!”
况酒识时务地说:“主人,你有闵庭公子陪着呢,不会独守空房的。”
姜九昭:“……”
况酒叹了口气:“可是我一离开,小十一万一想不开,以后都不理我了,那我可怎么办?”
姜九昭被虐了一脸,决定跑路。
他是一个人性化的好老板,为了榆木脑袋能在有生之年讨个老婆,他决定放他走。
他都留他在侯府了,等他出征回来,要是看不见况酒跟月桂酱酱酿酿,非要一巴掌把这个闷葫芦抽飞出去。
他临走前语重心长地交待了一些说话的雷点。
姜九昭摸了摸自己的良心。
希望他的努力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