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指掌?”
“对对对,咱了如指掌!小的时候,俺一年大半时间都呆在屰木村里头。不过啊,村子里人信的那个木头柱子,叫俺觉得心里头发慌,后来就在山下找了份差使,也免得往哪里跑。不过遇上你们这种去考察的,俺还是会经常给他们搭个便车。不是俺说什么,这小城里所有开车的,都不及咱开得稳当!”
他完全无视了拖拉机剧烈的颠簸,得意洋洋地自夸。南方一头撞在挡风板上,连忙捂住撞红了的额头,哭笑不得地坐直身体,连连点头不止,对他的车技啧啧称赞起来。
司机心花怒放,嘴上也跑起了火车:“哈,女娃子的嘴巴真甜。俺跟你说,进了那村子什么事都可以做,就村后那祠堂,有多远就离多远,知道不?”说着,他静静问道:姑娘,你书读得多,俺问你,杀人要过多少年才无效?”
这……是指刑事案件的时效吗?突然被抛了一个严肃危险的问题,南方谨而慎之地沉吟半晌,才不太确定地道:“好像是二十年吧……还是十八年?”
“不管是十八年还是二十年,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呢。好!那俺就告诉你们了!”司机如同下了万分伟大的决心一般,单手握拳朝着天空挥了挥。因为松开了一只手的缘故,笨重的拖拉机像是喝醉了酒,在本就泥泞的路面上画出一个巨大的S型。南方重心不稳,一头撞进了斛黎怀中吓得面色煞白。
斛黎低下头去,没个正经地朝她耳中吹了口气,呢喃:“没事没事,别怕啊。”
南方耳朵滚烫,如触电一般往另一头躲去。
“哦哦,对不起啦!”司机爽朗地笑着,,终于意识到自己危险的驾驶方式,收回手奇道,“丫头,你的脸红得厉害啊!”
南方有些恼羞成怒地用力扭开头去,气鼓鼓地不说话。
司机憨笑着,大声道:“糟糕糟糕,小女娃子生气了呀。好了,俺告诉你,村子里啊……有人被杀过。”
南方一下子回过头来,目瞪口呆。
“有人偷偷跑进了祠堂里啊。虽然半夜三更的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可还是被杀了。然后,被倒过来插在祠堂的背后哟。”
这算什么,怪谈故事么?
南方露出满脸怀疑的神色。见状,司机连忙辩解起来:“不不不,是真的事情啊!俺……看到了,那个人啊,大喊着‘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可还是被杀掉了。”
“……倒着插进地里,嗯?”因为已经无话可说,南方只能重复他的话。
斛黎扬了扬眉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副监护人的姿态,暗示她问话也要适可而止,否则只会平白令人起疑。
“哼,要你管……”南方咕哝着,随意地结束了谈话,乖乖闭上眼,蜷进座位角落。
隐约间,她听见两旁山林之中传来不成调的歌声:倒过来、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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