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雾气,缓缓染成了红色。
司机阿吉所描述的那起谋杀案顿时在南方脑海中浮现,她再次惶恐地尝试着想要逃跑。
然而,僵尸一般的黑色人影已经转过身来,背负着另一根全新的柱子向她逼近。
他们异口同声的歌唱隆隆作响:“倒过来,倒过来,还有一个跑去哪里啊?”
滚开,别过来!
南方依旧无法动弹,只能无声地尖叫着,惊恐万状。一旦失去了赖以为生的枪支和道具,她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罢了。
南方感到有一双冰冷的手爬上脖颈。窒息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南方大口喘息,喉咙发出“嘶嘶”的**。
挣扎间,南方的手不知在何处摸到一抹冰凉。于是,她不假思索握紧拳头、用力挥起手中的重物向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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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玻璃碎裂的声音此刻听来振聋发聩,南方黑暗随着瓶子一同片片崩碎。
“唔……”有谁痛苦地闷哼一声倒在了她身上,不温不热的液体落在颊边。
“咳、咳!”南方捂着脖子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转头,就看见自己手上只剩半截的圣水瓶。
身上的人慢慢爬起来,痛苦地捂着脑后:“小南,你……这是干什么啊?”
斛黎?!
南方目瞪口呆,随即火冒三丈。她打开台灯,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睡衣领口,指向哪里清晰的乌青色指痕:“看!”
斛黎张口结舌:“我——”
南方仍旧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大骂:“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我差点就死了!难道你要在我的墓碑上刻‘被老板半夜掐死’这种墓志铭吗?!!”
斛黎无言以对,只能颓然地缩到一边不住道歉,面色铁青——他居然被灵体操纵了?天呐,这真是莫大的耻辱!南方喋喋不休,直骂得自己口干舌燥、骂得满心惧意都烟消云散,才询问起他有没有做与自己一样的梦。
谁料斛黎只是一脸茫然地摇头,全然不知她在说什么。
不得已,南方只能向他描述梦中那诡异的杀人仪式,不知不觉间又觉一股寒意沿着脊椎窜起。斛黎见她说着说着,全身就如筛糠般颤抖不止,不禁心疼地靠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她脖子上的印迹:“都是我大意了,竟会被灵体控制……小南,对不起。”
他眼中盛满浓浓的歉意,反而令她心生罪过感。冰凉温柔的手指拂过她的脖颈,屋内顿时如同有粉色花朵盛开,满是暧昧情调。
“我不是要怪你……”南方红了脸,嗫嚅着别开头去,拿起桌上的素描本,道:“我知道这次对手是什么了。”
闻言,斛黎愕然地挑了挑眉:这么一来,那搜集情报的约定,自己似乎是输了呢。
暗叹自己失算了南方的满腹冷知识,斛黎苦笑不已:明明是他先提出的比试一说,这一下,必定会被这小丫头揪住把柄不放吧?
果然,南方嘿嘿正得意洋洋地咧嘴笑着,鼻尖可爱地翘起。
斛黎苦笑着,不等她开口,就自己送上门去让她敲竹杠:“这样吧,这次案子结束,我请你吃美味正宗的寿司如何?”
“哎?真的吗?”南方的双眼顿时闪现小星星,但又迅速变回波澜不惊的严肃模样。握拳干咳一声,南方转过身去道:“哼,现在才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候。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村民们所谓的‘柱子神大人’,应该是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