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把电筒落在了保卫处的保卫干部身上。哎,老赵,你光着膀子成何体统。
钟毅几人才知道,这光着膀子的人姓赵。
这老赵听到医院的高院长对此人毕恭毕敬地喊着钟书记,心里只觉得这钟书记的称呼很是熟悉。猛然想起,该人不会是大家说的地委书记钟毅吧,自己可真是屎壳郎戴礼帽出洋相了。
几人也就直接去了廖处长和陈东富所在的病房。
钟毅关心地问道:“人怎么样那?”
钟书记放心,我们上了最好的医生对省厅领导进行检查,您知道的,挨上电棍和橡胶棍,外表都看不出来。
那有没有受内伤呢?
内伤?初步诊断没问题,但具体有没有内伤,这个要用仪器,咱院里啊,就是缺少仪器。但陈东富秘书长的胳膊骨折了。
听到陈东富的胳膊骨折,钟毅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晓。
这个时候,钟毅并不想着深究医院的管理问题,是否存在腐败,而是想着先把廖处长安顿好。
到了地方,陈东富的胳膊上吊着几圈纱布,这是罗明义打来了通风报信的电话之后,陈东富临时找高院长缠上的,目的自然是通过自己的惨状,来换取钟毅的同情心。如果这件事被追查下去,别说秘书长,这铁饭碗只能换个地方端了。
怕惨相不够,还让高邵强狠狠地扇了两记耳光。
待高邵强几人去接钟毅,陈东富心里暗暗地骂道,这个高邵强,嘴上说舍不得扇,大牙都给我打松了,等到过了这一关,一定找机会扇回来。哎,也怪自己,怕打得不像,一直喊着让高邵强不要顾忌同志情谊,使着吃奶的劲来打。
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钟毅过来,陈东富马上上前道:“领导,您来了,廖处长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在我的安抚下,已经睡着了。”
钟毅看着满脸手指印的陈东富,心里确实感叹道:“这些治安队,下手确实有些狠毒,不过打在陈东富的脸上,看着倒也解气,这家伙说不定坏了地区的大事”。
作为地委书记,又当着医院领导班子的面,并不想着当众去责备陈东富,毕竟调查的事已经交给了政法委书记、地区公安处处长周朝政,就十分平和地道:陈秘书长啊,你也受委屈了,我已经责成地区政法委进行调查,你现在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向齐专员把情况汇报清楚。
看钟毅并无责备之意,陈东富摸了摸脸,心里道:还是欠高邵强一个人情啊。
陈东富道:钟书记,您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钟毅看了看表,想着病床上的廖处长应该是装睡,知道守在这里反而是挽回补贴的机会,就吩咐道:“这样吧,我和邓专员在这里守着,东富受了伤,该治疗就接受治疗,医院的领导同志啊,全部回家休息”。
钟毅猜得没错,廖处长这一晚的经历,比一年都要丰富,先是喝酒,又是按摩,接着陈东富做出了过分之举,公安局的破门,又挨了一顿打,虽然有些困意,但哪里睡的着觉。只是刚刚上车的时候,方副厅长把自己拉到了一边,要为自己出气,天一亮,就直接返回省城,第一批财政补贴,这里也就算了。但听到钟书记要守着自己,心里多少又有些过意不去。
钟毅见众人不动,就略带严肃地道:“全部回去休息,这是命令”。
众人见状,也就只有回去。高邵强道:“钟书记,今晚我带班,就在隔壁楼的值班室,有事您吩咐”。
几人走了,钟毅又看了病床上的廖处长,观察了一会,看他呼吸并不均匀,心里已经笃定,这个廖处长现在肯定是没睡着。忙给邓牧为递了一个眼神,俩人轻手轻脚地进去之后,钟毅主动把手轻轻的贴在了廖处长的额头之上,又看着邓牧为点了点,轻声道:“倒是不发热,走,我们门口守着”。
俩人看到不远处有张长条凳,就走到了长条凳子上坐了下来。
俩人落定之后,又抽起了烟,钟毅道:“老邓啊,今天这个事很奇怪啊,你说说,到底是谁给公安机关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