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娇儿是冲着二郎去的?她先前因为不知道李二郎的身份,无意间做了无礼之举。骑马过去,不过是为了向李二郎和五娘子分说清楚的。”钱氏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了维护刘娇一时的脸面,已然将虞二郎和刘芳都给得罪了。刘绰的反问,她也回答不上来,推了一把身旁的刘敏道,“郎君,你就看着他们这么合起伙来欺负我?咱们娇儿刚醒过来,就让他们提到这里来审问!她不过是惊了马,自己也险些丢了一条命,哪里值得如此兴师动众?阿翁,我可是为咱们五房生了两个孙子的!那日在河边,五娘子是怎么跟我说话的,您老人家问问她!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长辈的?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大庭广众的,她当着外人的面,咒骂我这个三叔母啊!你们还说她没有对我们娇儿心怀怨恨?什么救命之恩,我们娇儿的命是李良医和另两位医者救回来的。她身上现在还有他们按出来的青紫呢?我们自己带了医者去的,可没求着她救人,赶都赶不走呢!”
或许这世上就是有这种人,要她认错,比要了她的命都让她为难。这种人活着,向来只有她自己的理,惯会转移话题,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理也要争三分。
刘绰倒真有些佩服她了,谁说她的书白读了的?这不就发挥出来了?甚至可以以一敌三!
人活了也要医闹?你怎么证明是你的方法救了人呢?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副作用呢?幸亏那日,心肺复苏时,没真的按断刘娇的肋骨。
那日没人给她撑场面,如今可不正好有一大帮族老么?刘绰震慑她的那句‘你他娘的’,可不就是现成的话柄么!
好在,她还没彻底昏头,说出什么‘李二帮了倒忙才耽误了她家女儿救援时间’之类的。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吸取教训,管教好孩子就行了,非得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钱氏丝毫不考虑,就刘娇这样的性子,以后该如何生存的问题。
即便是大唐,也还是男尊女卑的父权社会,刘娇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作死的。刘家人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外头的人可不会惯着她。
刘翁气得大骂:“悍妇!悍妇!不知好歹,愚不可及,简直不可救药!若不是看在三郎和五郎的面上,我早就求族长开宗庙,将你们一家都逐出刘氏宗族了!还会只叫了这么几个人,关起门来,在这里好言相劝?你若觉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兴师动众刻意刁难,今日就离了我们刘家,回你们钱家去!”
刘老爷子本只想当着李二的面,拿出个严惩的态度来。
刘芳已经出嫁,虞二郎和刘纯那日又都在现场。今日除了大儿子和三儿子,剩下的儿子们他可都没叫。就是为了给三儿子一家留点脸面。
没想到钱氏不仅不配合,还胡搅蛮缠起来了!倒真让他动了休掉钱氏的念头!
刘老爷子对着刘敏道:“老三,她将四娘子教成了这副德行,三郎和五郎若是再放在她手上,还不知得被耽误成什么样子呢!她仗着生了两个孙子,就忤逆长辈,你今日就写了文书来,将她休回家去!”
刘娇一看祖父动了真格的,吓得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