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郎和刘五郎也赶忙跪到地上,抱着刘老爷子的腿哀求,“祖父,阿娘她知道错了,求祖父开恩!族长,求您帮忙劝劝祖父吧!我阿娘一定会改的!”
族长将头转到一边去,心道,若是你们知道自己妹妹和阿娘这死不悔改的德行差点惹下多大的祸事来,怕就不会这么求情了。得亏李二郎家风好,不是个仗势欺人的!
否则,以赞皇公的声誉和赵郡李氏的门庭,这事若是宣扬出去,可不光是刘家女眷的声誉,儿郎们也要跟着被戳脊梁骨,遭世人唾弃的。
刘老爷子不为所动道:“老三,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非要等到她给家里招来塌天大祸,你才满意?”
钱氏嚎啕大哭起来,不断重复着那句“我为刘家生儿育女啊!你们竟这般对待我!”
刘娇终于反应了过来,跪下磕头道:“祖父,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争强好胜,嫉妒五妹妹,才惹出了这诸多祸事来。这不关阿娘的事啊!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惹是生非了!祖父,求您饶恕阿娘吧!李二郎君,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又害得你和五妹妹落水,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关我阿娘的事啊!”
李二道:“刘四娘子,如你们所言,今次的祸事,李某实算不得苦主。这是你们的家事,还是问问家里人吧!”
刘娇又转向刘绰那边,拽着她的裙子哀求道:“五妹妹,不,绰绰,都是我的过错,我以后一定改,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绰绰,你小时候也是吃过我阿娘做的饭的啊!你快劝劝祖父,你说话,祖父一定听的!”
听了李二的话,刘老爷子这才转向刘绰道:“绰绰,你是苦主。我今日要处置了这悍妇,这事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
我只期待刘娇跟她娘真的能改过自新,而不是打蛇不死,后面再满心怨毒的伺机报复我啊!
刘绰无奈起身,先向着刘老爷子行了一礼,“祖父,孙女确有几句话想跟三叔母说。我是小辈,究竟如何处置三叔母,自是全凭祖父决断!”
刘老爷子点头。“你只管说便是!”
刘绰对着哭号的钱氏道:“三叔母,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若是孩子犯了错,您从不管教,只一味帮着遮掩。纵得她一不如意就怨怪旁人,惹是生非。最终害得还是你自己的孩子!若那日我不会游水,没有将人救回来,您想过事情会坏到什么地步么?四姐姐这一次不小心,葬送的就是三条性命!如今,四姐姐还只是在咱们自己家里闯祸,您一哭一闹,就想逼迫着我们饶过了她。将来呢?她若不改了这性子,嫁了人,您也要天天上门维护她么?那时候,谁会听她说一句‘无心之失’?无心,尚且已经惹出了这样一番乱子来。您再不好生管教,难道非要等到她真的闹出人命来才满意?今日,祖父将我们都叫来,不过是想让四姐姐在众位长辈面前表个决心,今后遇事三思而后行,不要纵着性子胡来。您非但不体恤祖父的一番苦心,还怨天尤人,胡搅蛮缠。说句咒自己的话,上回我若是真的死了,您会让四姐姐一命赔一命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侄女我,也是我阿娘的心肝宝贝啊。这次是四姐姐福大命大造化大,侄女不敢以救命之人自居。下回呢?您也是母亲,侄女不求您体恤我阿娘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您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