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端端的怎么会遇袭?”姜芷惜顿时没了心思,站起来不安的走到窗子边,若是兄长因为他而被连累,岂不是都白搭了。
“今日没有元青跟着,那些人钻了空隙,在城东白河边拦住了姑爷的去路,又见过的人说,姑爷是凶多吉少,怕是.......”翠珠看着小姐,没敢再说下去。
姜芷惜心仿佛漏了一拍,“翠珠,走,”
白河边,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人群一层叠一层,绵延数十里。
河里的小船,寸寸相连,水底下不停有人钻出水面。
“往下找!”元青站在河中央,不停地指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王爷,不准上岸!”
河水冰冷刺骨,每个人都神情严肃,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长长的竹竿在水中搅动,希望能触碰到什么,又不希望触碰到。
侍卫一边大声呼喊着王爷的名字,一边下水寻找。
暗卫衣服湿透了,头发也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次又一次的下水。
“元青......”暗卫累了趴在一旁欲言又止。
“别说话。”元青拉着暗卫的手。
边上的暗卫见了,心里纵然知晓了结局,可还是忍不住一个个的跟着跳下。
姜芷惜看着大河茫茫,手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心中默默祈祷着瑢王能够平安无事。
可若是真无事,现在早就应该已经回来了才对。
四周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她漫无目的的沿着河边走着。
远处传来哭喊声,“王爷,你在哪里?我来了,不要离开我……”声音凄惨而绝望。
姜芷惜听到姚姑娘的哭声,心头更是沉重。这么多人,也只有那姑娘为他哭,看来平时的桃花债也不怎么样。
“小姐,风大,要不我们去亭子里等消息。”翠珠在风中哆嗦。
“无事,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他若是死了,我站在这,他也能安心的走。”姜芷惜说完,靠在栏杆边上,看着底下的人。“瑢王掉下去多久了?可有受伤。”
“不知道,当时边上的人只见着瑢王胸前被刺了一刀,又被逼上栏杆边上,黑衣人上去划伤了他的后背,一脚把人踢下去了。”翠珠回忆。
姜芷惜心里一抽,这不是死的透透的。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瑢王被刺伤、被踢下悬崖的画面,心中一阵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回不来了,不用看了,回去买纸,直接来烧吧。”
耳边传来女子哭声,心里便烦闷。
“才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她指了指那边一群婆子围在姚姑娘身边。
“小姐,你若是恢复记忆了,恐怕哭的比姚姑娘还伤心。”翠珠哽咽道。
“翠珠,我对他深情至此?”姜芷惜摇头,她都快信了。“他若真心待我,又岂会离我而去,这种男人实在是不值得伤心,走。”
翠珠跟着小姐,小姐没有回武安侯府,反而去了街上,买了不少纸钱和元宝。
又来到白河边上,准备烧掉这一筐的纸钱。
“小姐,你不能这样做呀,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肯定会以为你在诅咒瑢王殿下呢。”翠珠紧紧地拽住小姐手中的筐子,死活不肯松手。
“翠珠,你别拦我。当初我被他无情抛弃的时候,他却和别的女人欢天喜地地喝喜酒。现在我只是给他烧点纸,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姜芷惜语气坚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
“不行啊,小姐!”翠珠着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如果这件事被其他人看到,武安侯府也会受到牵连的。
“撒手!”姜芷惜用力一拉,试图挣脱翠珠的束缚。
“不!”翠珠紧紧抱住筐子,不肯放手。
“撒手!”姜芷惜再次用力,与翠珠僵持不下。突然,她猛地一拽,那一筐的纸钱瞬间被抛向天空,如同一只只蝴蝶般漫天飞舞,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