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没有训斥剑书,就是默认他可以那样做,姜雪宁心如死灰:“谢危,你当真要如此吗?你今天若真敢让他这样干,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老实喝药。”谢危只是盯着她吐出了几个冰冷的字眼,然后不再看她。
剑书步步逼近,姜雪宁退无可退,她能伤谢危是因为谢危不会还手,可是剑书她根本就无法和他对抗。
“你放下,我喝。”姜雪宁恨恨地说出这几个字,“你给我滚出去,我自己会喝。”
谢危示意剑书出去,剑书再次退到了门口。
“娘娘,请吧!”
“谢危,孩子不是沈玠的,是燕临的。”姜雪宁本想将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的,可是要保住这个孩子,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了。
“宁二,你是觉得我很好说话?还是觉得我很好骗,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我有证据证明孩子是燕临的,只是......你知道这事不能外传。”
谢危摊开了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强压着心中翻江倒海的情绪说道:“证据。”
姜雪宁往床边挪了挪,然后走向后面,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本东西。
“这是起居录,里面详细记录了我和沈玠的......”姜雪宁突然脸红,要不是被逼到这份上,谁会拿出这东西?
“总之,你看了就知道了。”姜雪宁将东西交到他手里又退后了几步,尽量离他远些,免得他又发疯伤害她的孩子。
起居录,谢危自然知道是什么,他翻开了这本册子,眉头微蹙,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被人用着,还用的很好的错觉,他感觉自己的有些感觉越来越诡异了。
看了起居录,再结合太医诊脉推测的时间,这孩子确实不是沈玠的。
可如果是燕临的,按时间推断,那便是他们封控皇城那几天。
难道,那天晚上她来找他被他拒绝后又马上转头找了燕临?可那段时间她和燕临不是因为张遮闹了不小矛盾吗?怎么会?
谢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姜雪宁不是主动找他的,那便是燕临......
他将册子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大骂:“不知廉耻。”
他骂的是燕临,可姜雪宁却以为他是在骂她,她曾经又是他学生,所以心里惶恐,他骂她也只能忍着,毕竟这事确实不光彩,但是只要他不伤害她的孩子,不光彩便不光彩吧。
“谢危,随便你怎么骂,但是你要知道,燕临如果一直找不到,我肚子里的孩子便是燕家唯一的血脉,我看你与燕家关系匪浅,你肯定不会让燕家断了香火的吧?”姜雪宁是猜的,也是试探他的反应。
此时的谢危气血上涌,虽然他怀疑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燕临的,可是他们竟然那么早就苟合了,他......
“噗~”谢危胸中实在郁闷,直接喷了一口鲜血。
姜雪宁吓了一跳,也管不了那么多,马上过去查看:“谢危,谢危,你没事吧?”
不会是被她气的吐血的吧?不至于吧?
外面的剑书也听到了动静,赶紧推门进来,刚抬步就看到了谢危的惨状,他一把将姜雪宁掀开,姜雪宁差点栽倒,还好扶住了边上的柱子。
谢危此时已经完全失控,尤其是看到了剑书推姜雪宁,他冲着剑书大喊:“滚,滚出去,没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剑书不想走。
谢危直接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撵他:“我让你滚出去。”
剑书知道谢危是犯病了,他按住了胸口的金石散,不能再给他吃了。
他看向了在一旁显得有些无辜的姜雪宁,狠狠地威胁到:“先生犯病了,只有你能靠近他,好好照顾他。如果被我发现你伤害他的话,我豁了这条命不要也会让你一尸两命。”
剑书说完又退守到了门口,将门用力碰到,他真是快被自己先生气死了,明明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偏偏在姜雪宁这儿屡屡失控,难道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