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悄望着丝帕,忽然想到他与宋云矜,这么多日的耳鬓厮磨,其实不就代表了,她没有排斥,甚至对他也是有意的。而这些亲密接触,是他余程风无法媲美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如此纠结呢?
他想他是魔怔了,余程风对阿姐有心,阿姐却对他无意,自己如此焦急发出警告,不仅先落了下风,更是对阿姐的不信任,尽管他们之间并未互诉情谊,但是谢悄以为,这不过是最后一层窗户纸,时日一长,自会消弭,他应该相信阿姐的。
谢悄缓缓吐息,语带嘲笑:“你也只剩下这一方 丝帕寥做念想了。”
说罢,他看向远处的慕宇,慕宇接到命令,立刻上前将谢悄推走。
“七爷!”余程风在背后叫住了他,见他顿住,余程风便提醒道,“冉小姐不同于寻常人,也不是你能左右。”
谢悄没有回首:“她最终只能是我的。”
说罢,便再没有停下脚步。
待谢悄离去,一名男子走到余程风边,低声问道:“余先生,您后头真的要和谢七爷争风吃醋?”
天下女人千千万,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余程风收回了目光,淡声道:“若我们晚生了一百年,我必会争到底,但现在,我们有比儿女情长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那你为什么……”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余程风抿紧薄唇,露出一道略带苦涩的笑意:“有时候,得推一把。”
男子却很担心:“您的态度如此强硬,谢悄会不会一怒之下为难我们,他的脾气古怪是出了名的,连家族的名誉都能拿起来玩……”
“他不会。”余程风的声音满是笃定,说完,他垂首望向受伤的位置。
谢悄说对了一件事,他的确只能得到这一方手帕。
……
和谢悄、余程风道别之后,宋云矜便从领事馆后门出去,看到了在远处等她的汽车。
这是柳筝派来的。
车子穿街走巷,回到康平路的柳宅,一番清洗后,她便进了书房,柳筝已经在这里等她了。
“你被英国人抓走之后,我本来想按照原计划进行,没想到余程风立刻发动工人,向英国人抗议,谢悄听说了后直接回去调集人手,介入此事,我怎么劝都没用,后头的事情,我担心暴露,没有再行动,不知道你的计划进行地如何?是否需要重新部署。”
“不用,计划很顺利,而且……比预想的顺利。”宋云矜说着,就把监狱里的一切告知,末了道,“宋汝臣和宋国峰之间早就有了间隙,因为有赵阮红在,所以他们之间看着才能相安无事,有了监狱这一出,宋汝臣必定已经对宋国峰失望透顶,只需一个导火线,就能让宋汝臣对宋国峰下手。”
柳筝松了口气,道:“那么,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
宋云矜含笑着点了点头,她随即听到柳筝又问:“公事已经说完,就该说私事了。”
宋云矜抬眼,不解地看着她:“何事?”
柳筝摆出了长辈的姿态,看着她道:“我们来说说,你把谢悄藏在屋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