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里温度很低,即使这里已经被血洗,已经被废弃,这里的温度还是很低。
解剖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被白被单整个盖住。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要打开。
但是我还是把手慢慢伸向白被单的一角。
我在白被单下面看到一张脸,一张熟悉的脸。
“为什么?”
“怎么了?”
朱柏霖看我愣住了走过来问道。
“为什么!”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脚下有些发软,跪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尸体在这里!”
我撕心裂肺地吼着。
是啊,为什么她的尸体在这里。
零不是已经诞生了吗?
末世计划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还留着她在这个冰冷的地方躺着干什么?
她的尸体还有什么好研究的?
“桖胧!”
我对内心的呼喊喊出了声音。
“这的确是她。”
桖胧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只剩下一副躯壳了。”
“她就是桖兰,我们主要就是从她的身上提取桖虫来培养主建筑师的。”
朱柏霖在一旁云淡风轻地说着。
我站起身,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砸在墙上。
“你们为什么把她就放在这里?对啊,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那么折磨零的,解剖桖兰的,应该有你一个吧!我杀了你一样可以看到你的记忆。”
“大哥!大哥!天地良心,你说的那两件事我都没干过!我要撒谎我死全家!”
“我凭什么信你。”
“你不是可以不杀我就能看的吗?虽然不知道你要看什么,反正也有手段验证我说的对不对。而且我要撒谎,我不仅被你杀,我下辈子阳wei加早xie!”
“好,够毒的誓,我暂且信你一下。”
“这是哪啊?”
这时候叶小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干什么啊?我睡觉呢!这儿怎么到处都是死人啊?”
“你来的正好。”
我对叶小婉说道。
“看看他的记忆。”
叶小婉上下打量了一下朱柏霖,问道。
“他谁啊?”
“你看了记忆不就知道是谁了。”
我回道。
“大哥,这是你女朋友啊?”
朱柏霖在一边笑嘻嘻地说道。
“不是,他女朋友是他妹妹。我只是后宫之一罢了。”
叶小婉在一旁说道。
“我去,你个死妹控。”
朱柏霖指着我说道。
“你过得是什么小说男主的生活啊?”
“别废话。”
我怒道。
叶小婉把手放在朱柏霖的额头上,随后又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然后朱柏霖的记忆就进入到我的脑海之中。
我看我身穿白大褂,站在解剖室里,眼前正是一群人正在解剖桖兰的尸体。
我当即就觉得一阵愤怒,但是朱柏霖的心情很快就盖过了我的。
这是惋惜吗?
还是单纯的抗拒。
我看到桖兰的尸体被不断地分割,但是由于桖虫的活性,又在不断地再生。
这是怎么回事?
画面一转,我又站在培养室里面,这里有着一个又一个大罐子,里面浸泡着桖兰的血肉,上面已经再生出桖虫化作的触手。
有的已经初具人形。
......
我看到有些罐子碎裂了,里面是爆炸的血肉。
有的肉块无法变成人形,最后竟然爆炸了。
有的变成了人形,但是无法承受桖虫的力量也爆炸了。
一个又一个。
编号来到了一百号。
这一次,我们成功了。
我给她取了名字。
“一百号太大了,一号往后都是失败品,晦气,就叫零号吧!”
“叫什么无所谓,反正目前就成功了这一个,这个能不能完成接下来的实验还是个问题。”
在我身后的人冷冷地说道。
......
我站在手术台旁边,精密的仪器记录着手术台上零号的各种数据。
但是耳边刺耳的电锯声音没有停过。
......
“零号实验成功。”
......
我看着零号被带走了,带到了外面,带到了城堡里,坐上了王座。
我看到了她痛苦的样子。
接着我看到了她又被带走了,带到了试验场。
最后我看着她被扔进了试验场,就像扔掉吃过饭的方便筷子一样。
......
我回到了山里的实验室,继续下一个项目。
负一号实验体。
我看到了两块肉块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小女孩。
我看到了小粟。
没错,小粟是负一号实验体。
小粟被带到了零号实验体之前待过的房间。
“有了先例就是顺利哈!”
我旁边的男人说道。
“是啊。”
我回答着。
“看来纯种桖虫和我们人类融合在一起是最稳定的。尤其这次的桖虫取自零号实验体,活性比桖兰好太多了。”
那男人继续说着。
“那人类肉块是谁的?”
“这个,你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是这次计划的主要实验对象。好像姓林什么的,没记住。”
......
我又站在房间前,透过单面玻璃看着负一号实验体。
她还没有稳定,不能进行实验。
“把她扔出去吧!”
有个男人突然走到我身边说道。
“为什么?”
我问道。
“上面的意思,好像是没用了。”
“这样啊!”
我看着负一号实验体被带走。
之后一群人闯了进来,对我们进行无差别的屠杀。
我中了一刀,赶紧倒在地上装死。
很快,来血洗我们的人走了,我慢慢往外面走着,结果发现大门被封死了。
......
这就是朱柏霖的记忆。
的确如他所说,他只是一个记录人员,而且内心也对这种行为很抗拒。
他是个好人。
不过我为零取得名字竟然是折磨她的地方给她取得代号。
而小粟的“母亲”是零,“父亲”是我?
“看完了吗?年轻人?”
朱柏霖突然开口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有很多疑惑,甚至还有自责。”
朱柏霖点了根烟继续说道。
“不过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我也只能明确地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朱柏霖笑了笑,把我给他的一条烟塞进怀里。
“你的确是小粟的孩子。剩下的我建议你去看看桖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