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常瑞云也觉得两个人不像吵架的模样,但是,据护士说,大半夜人家去查房,三喜疼得人昏了过去居然都没有去叫医生,这又是为什么?!
她当然是在赌气!
上官一林心里这么说着。
也是,他当时一心想着冷糖儿的生死,以至于忽略了三喜的话,以为三喜是开玩笑!
现在想想,他那么做,三喜能高兴吗?她硬忍着疼痛,伤口都挣开了还能忍下去,这得多大的毅力和忍耐力啊!
她这是在变相惩罚他啊!
想明白过来后,上官一林那是惊悚莫名,汗流浃背。
但对于自己还算开明的岳母,他没有理由回避,隐瞒,将昨晚情形一五一十倒出后,常瑞云也总算明白了些。
这个女婿,她还是了解的。
“三喜她一定是生气了,这个孩子就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常瑞云望着麻药劲还没有过的三喜,叹口气,“她醒了,我也劝劝她。你呢,也不要和她计较,这孩子,脾气拗,但是,心眼儿还是好的……那个冷小姐没事了吧?”
想起冷糖儿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母亲,上官一林不禁叹道,唉,这同样都是母亲,咋人和人的差距这么大涅?
他摇摇头,“人抢救过来了,但还没过危险期……其实,我和她早就没有联系了,她一直不肯放弃……这次我都搞不懂她到底是为什么……”
常瑞云叹口气,看着颓废的上官一林,劝道,“你去休息下吧,这里我来好了……”
上官一林哪里肯?
这关键时刻,说什么也得等三喜醒过来才能离开.
不然,三喜睁眼看不到他,还不是气上加气?再气出个好歹,他可真是担不起了。
说来说去,都怪该死的冷糖儿!
上官一林心里腹诽着,嘴上谦让着让岳母先休息,结果,没一会,他自己倒在三喜的床前打起了瞌睡。
常瑞云看着这个情形,给他肩上搭件衣服后,自己便拿起毛线,开始给外孙子外孙女织小毛衣,正好这个冬天的时候可以穿了。这年头,还是自己家的东西放心。
恍恍惚惚间,三喜醒来了,睁开眼的时间就看见自己的床前,上官一林正在趴着睡觉。
她沉默地看了他一会,接着缓缓别开眼,看到自己的母亲正在认真地打毛衣。
这些日子常瑞云忙前跑后,也真是憔悴了不少。
此刻,倚靠在窗前,一边娴熟地织着毛衣,一边唇角泛着柔和的微笑。想到自己的那两个乖外孙会穿上自己亲手织的毛衣,她心里是油然而生的得意。
今天天气特别好,窗外,阳光明媚,白云流淌,窗前偶尔会飞过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晴朗的天空,三喜的心情却是阴霾地如同刚刮过沙尘暴般。
痴痴看了自己的母亲一会,三喜的喉头有些哽咽,许久,她才轻轻地唤了句,“妈妈——”
常瑞云一惊,连忙起身,“三喜,醒了?”
这一下,上官一林也立马清醒了。
他抬头,嗓子暗哑,看向三喜,“你醒了?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