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却是看也没有看他,见他问,干脆闭上眼睛。
上官一林苦笑。
常瑞云过去,嗔道,“三喜,你这是干嘛呢?一林他都守候你半天了,你怎么也不说句话?”
“妈,”三喜依然闭着眼睛,冷冷道,“让他走——”
常瑞云一听,事情怎么严重了。
上官一林只得起身,一边冲常瑞云苦笑着一边真的走了出去。
等上官一林出去后,三喜睁开眼睛,目光清冷淡漠,“妈,我不想结婚了……”
常瑞云惊了,“三喜,这婚姻大事,岂是儿戏?难道,你和一林闹矛盾了?”
三喜倔强地转过头,“不是,而是,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
常瑞云只好坐下来,将上官一林说的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学给三喜听。
最后补上一句,“三喜,这一林做的也没有错。你说他要昨天不去,或者去晚了,真出人命了怎么办?他好歹也和这个女孩子相处过一场,去也不一定就是因为还惦记着她,要是还惦记着,也没有必要跟你在一起啊?再说了,他要真不去,就眼瞅着那女人出事了,自杀死了,那这么多年的相处还如此冷血的话,你还指望这个男人将来对你能好到哪儿去?”
一番话说得在外面偷听的上官一林连连点头,还是自己的岳母好哇,了解自己不说,还说得入情入理,让自己的形象如此的高大和深入人心!
但是,接下来三喜的话却让他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里。
“妈,你不懂的,我恨冷糖儿,真的很恨……”三喜语气清冷。
“……”
这是上官一林第一次听到三喜说起她对冷糖儿的感受,很清晰,很冷,丝毫不留余地。
屋里沉默了一会,又听到常瑞云说道,“孩子,妈能理解你,但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她的做法是可恨,可是,这到底是有惊无险,咱们也犯不着再为她去生气,是不是?再说,这又和一林没有什么关系……”
三喜别过脸去,“妈妈,不要提他们两个了……”
常瑞云无奈。
上官一林正准备进门再解释的时候,听到三喜轻声道,“妈妈,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跟你姓?”
这话问得突兀。
常瑞云先是一怔,接着脸色苍白,本想端给三喜的水一下失手掉在地上,“砰”地一声,碎片四溅。
门外的上官一林也怔住了。
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而自己的岳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沉住气,缩回了推开门的手。
手忙脚乱收拾好地上的碎片的常瑞云,还是被玻璃碴划开了手指,她随便找了个创可贴贴上后,这才强笑着说道,“三喜,这随父随母姓都可以,再说和妈妈姓有什么不好?”
三喜视线移向外面。刚才妈妈的惊慌失措和手忙脚乱划伤的手指,并没有让她如常般心疼不已,她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
听到常瑞云这么牵强的解释,她轻声道,“妈妈,你不是那么不讲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