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不以为意地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无妨,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如今这幽州大地,已然被袁绍的势力威胁得岌岌可危。咱们此前定下的战略,本就是要帮他公孙瓒一把,让他有机会在这乱世纷争中分得一杯羹。他心里就算再有万般不愿,可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毕竟,他此番带着大军前来,不就是为了在这战局中获取利益么?如今,他此行的主要目的虽然没有达到,但是战略上我也没少倾斜于他,料想他也不会贸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说到这儿,刘辩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接着又道:“就说那马超吧,之前不也是对诸多安排有所不满么?可到最后还不是捏着鼻子认了。你们二人只需依朕所言,将风声散布出去,就说朕现在已经动身,准备出征了。然后看看马超和吕布那边何时会有所行动,也好据此来进一步谋划接下来的事宜。”
刘协和荀彧对视了一眼,虽心中仍有些忐忑,但见天子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只得应下,赶忙下去着手准备散布消息等相关事宜,只盼着这局势能如天子所料,不要再生出什么乱子才好。
短短不过一两日的工夫,整个洛阳城便如同被一阵狂风席卷而过一般,公孙瓒已然率军出征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角角落落。这消息仿若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各方势力之间激起了千层浪,使得马超、刘备和吕布等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压力。
吕布这边,正为粮草之事而绞尽脑汁。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试图借着粮草不足的由头来拖延出征的时间。只见他满脸堆笑,对着前来传达旨意的荀彧讨好地说道:“荀大人,您瞧瞧,我这军中如今粮草实在是匮乏得很,将士们都快揭不开锅了,这要是就这么仓促出征,怕是还没走到半路,就得饿趴下一大片。您看能不能给调配些粮草过来,也好让我等能安心出征。”
荀彧却不吃他这一套,面色一冷,毫不留情地挑明说道:“吕将军,这粮草之事可就莫要再提了。如今城中粮草亦是紧张万分,各方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实在是匀不出多余的粮草给您了。况且,如今这舆论的压力可都摆在那儿呢,公孙瓒都已经率军出征了,您总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不出征吧?这出征的时间已然明确,还望吕将军莫要再做他想,尽快整军出发才是。”
吕布一听,顿时没了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虽有万般不愿,却也知道在这等形势下,是没法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只得暗自咬牙,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而刘备那边,同样也是被这舆论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本就心怀天下,心系汉室,可如今这局势,却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事已至此,面对这明确的出征要求,他也只能默默准备,心中却仍不免为这天下大势而忧心忡忡。
再说马超,相较于吕布和刘备,他此刻的心思却全然放在了另一件事上。他找到刘协,言辞恳切地请求道:“洛阳王,在下此次出征在即,心中实有一事放不下。还望大人能代为传话给陛下,恳请陛下恩准我在出城之前,能见皇后娘娘一面。”
刘协见马超神情如此真挚,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这份请求,赶忙前去面见天子刘辩,将马超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达了过去。
哪知道,刘辩一听这话,顿时愤怒至极,脸上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大声呵斥道:“哼!那卢婉乃是朕亲自册封的皇后娘娘,乃是这后宫之主!他马超一个外臣,居然说见就见,这分明是余情未了,心怀不轨!他把这皇宫大内当成什么地方了?把朕又置于何地?”
刘辩越说越气,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数落着马超的不是,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给撕成碎片才解气。
发泄了好一通之后,刘辩这才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对刘协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他马超都已经开了这个口,朕要是不答应,反倒显得朕不近人情了。就准了他的要求吧,让他们见上一面,然后赶紧打发他走,莫要在这皇宫之中生出什么事端来。哼!”
说罢,刘辩挥了挥手,示意刘协下去安排此事,自己则仍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心中对马超的这份举动仍是耿耿于怀,不过此刻还是要大局为重。
天子坐在那威严庄重的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仿佛能将这大殿中的空气都凝结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道:“哼,罢了罢了,就暂且依了那马超的请求吧。让他去见那卢婉一面又何妨,不过是临死前的一点小小念想罢了。”想着,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且透着狠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