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本王罚你?”
“是!”
他神情认真,专注地看着她。
纳兰镜闻见状,手腕翻转,镜池只觉得腰间一松,下一瞬眼睛便被遮住,漆黑一片,感官被无限放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纳兰镜闻在他身上的所有动作。
他浑身僵住,一动不敢动。
直到熟悉的气息逐渐靠近,夹杂着独特的清香,他身体更加僵硬,脸上早已泛起红晕,只是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晰。
温热柔软的气息落在他唇上,轻轻一点,一触即分,像是一片轻柔的雪落在唇上,可被衣带覆盖下的双眸猛地睁大,眼底浮现出不可置信,整个人晕乎乎的,一向对外界感知敏锐的他,此刻什么也察觉不到了,全身上下只剩下唇上有知觉。
纳兰镜闻在他耳边落下一句话,他听不清,风雪渐起,将一切淹没。
直到浑身都被冻僵了,他才堪堪反应过来,攥了攥掌心,小心将眼睛上的衣带拿开。
身边早已没了纳兰镜闻的身影,他坐起身,垂着眸怔怔看着掌心中的衣带和剑,任凭风雪凛冽。
……
纳兰镜闻一早便启程了,这里的一切由裴云岱上报至京师,她不需要操心。
昨晚她晚回去,纳兰吟生气许久,又哄了他许久才睡,纳兰吟身上的毒刚解,身体才好不久,还处在虚弱状态,所以这折腾一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不来,纳兰镜闻无奈之下只能抱着人出发。
她有询问过纳兰吟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纳兰吟却怎么也不肯说,只是说他自己会让人查明,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不逼他。
只是……
纳兰镜闻看着怀中人瘦削的脸颊,眸色沉沉。
因为长时间中毒,他早就被折腾的不成人样,她时常看到纳兰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即使他没有说,她也知道他在害怕,引以为傲的容貌没了,所以他常常感到不安,生气吃醋也不过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在乎他的。
纳兰镜闻一切都明白,也愿意由着他。
风雪将车帘吹起,刺骨的寒风陡然吹进车内,激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瑟缩。
怀中人好似也感受到寒意,下意识朝着纳兰镜闻的怀中蜷缩几分,熟悉的气息让他卸下所有防备与警惕,睡得格外的安稳。
一旁的柳清序看的眼热,忍不住掀开帘子,不住地朝外张望。
昨日她报完仇,便感觉肩上的担子一下就消失了,她真的做到了,真的亲手给母亲报了仇,真的给柳府上上下下所有人报了仇。
做完一切她的手都是抖的,哪怕手中满是鲜血,哪怕她身上也大大小小满是伤痕,她心中却无比畅快。
她没有愧对母亲的教导,更没有辜负他们。
在最后一次看望母亲,同母亲告别后,毅然决然地跟着纳兰镜闻离开,只是这一会儿时间,她便已经朝外看了好几次了。
在再一次掀开帘子后,她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她的手一僵,面带讨好地看向纳兰镜闻。
“王爷,抱歉。”
纳兰镜闻不理她,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纳兰吟身上,确认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隔绝了寒风后,这才看向她。
“等不及就去找他,再掀帘子就去坐后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