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打斗之间,战果往往都是瞬息万变,反观蒋依真人,此时脚踩邵华,睥睨的眼神中流露怜悯之态,接着冲其大笑着开口道:“哈哈哈哈,罢手?师兄怕是摔糊涂了吧,怎么连手脚都不分了?”
言罢,贴脸近前,转而呈现阴狠神情,一字一句的冲邵华说道:“当真以为掌教师叔将代理之位传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无法无天了嘛?这上清是元祖的上清,蓬山是众同门的蓬山,就你背后那点伎俩,当真以为我不知晓?”
闻听此言,邵华满脸狐疑,随即装出一副大为不解的神情朝蒋依真人问道:“师妹莫要血口喷人,我邵华做事顶天立地,向来以师门为重,又何曾做过对不起元祖,对不起上清之事?”此言一出,邵华当即傻眼。
事之大忌,最忌慌乱,对话也是如此,而一旦乱了阵脚,接下来的每个环节都会发生连锁反应,最终只会驴唇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
而偏偏这世间有些人,在面对他人旁敲侧击的同时,依然能够稳住心神,打死不认,即便事实证据摆在眼前,还是拒不承认,有这种精神的人才真是让人头疼。
看着脚下邵华不打自招,蒋依真人也是讥讽一笑:“哼,这就承认了?我可没说你对上清门不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听罢蒋依真人讲说,邵华再度乱了方寸,连连摆手慌乱的解释道:“师妹莫要听信奸人挑拨,都是旁人诬陷于我,众人见我位高权重故而心有不满,这才在师妹面前胡说八道,恶意编排,师妹万不可听信谗言,伤了同门之谊啊!”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这邵华真人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明知自己稍不留神就会命悬一线,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先是抬高自己对宗门如何忠心,再是贬低他人如何对自己不满,接着就是动之以情,以道德进行劝戒,背后却在暗自运气疗伤,企图对蒋依进行杀人灭口。
而蒋依真人也非善茬,都是修行无数岁月的得道仙人,何等场面没见过,自是不会被其花言巧语所蛊惑。
再者说来,若非没有实质把握,又怎会如此大胆的对其毫不留情,毕竟邵华也是真传弟子,另有代理掌教之位加身,如果不论缘由的将其直接抹杀,恐怕真正的掌教真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随即,蒋依真人将脚力踩的更重,接着面色更加阴沉的对其说道:“事已至此,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到底是他人挑拨,还是你心有愧,当真以为他人如此好骗?”
有意再诈他一诈,让其自己诉说实情,怎知这邵华竟然不再言语,脸部成扭曲状,一双恶眼奸险的看向自己,仿佛想要直接将蒋依真人生吞活剥一般。
见邵华此状,又哑然无语,蒋依真人继而将脚抬起,又是一记重击落下,接着对其再度说道:“当日大殿议事,你说出点山法宝时,几位师叔便对你有所察觉,我派弟子去过寒渊之人不在少数,却都不知那里什么时候有座点山,只是碍于掌教师叔颜面,未能寻根究底,回去之后师尊曾令我去过一趟天同洲,谁知到得极地寒渊,并未寻得点山所在,而是见到了大批驻扎的斗府剑宗弟子,若非无人察觉之下,我抓到一个几番敲打,又从何得知你勾结别派,意图引我上清众弟子前去,断我上清法脉?”
斗府剑宗,原也是天府东部声名显赫的宗门,上清立教初期,也曾与其多有来往。
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怎料这斗府剑宗见上清门日益强盛,心中暗生芥蒂,唯恐日后被其超越,故而勾结别派宗门对上清门围而攻之。
战败后,上清元祖念及往日情分,并未对其斩尽杀绝,只是将其赶出了天府,谁知这么多年过去,灭上清之心还未断绝,卷土重来,又想再掀战火。
蒋依真人言罢,邵华如遭雷击,原以为此事精细无误,没想到还是被人察觉。
自知勾结别派乃是重罪,任谁也阻止不了,便是交到邵庭山手中也是难逃一死,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来个鱼死网破,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邵华心中这般想着,他也是这么干的,趁蒋依真人放松之际,催动周身灵气,以神识牵引至本命法宝,遮日法衣之上,正准备与其来个不死不休之时,突然远处一道夺目金光以电光石火之速,伴随着喊叫声朝邵华疾驰而来!
“师姐当心。”
闻听其声,二人一同朝着金光看去,也就转头间隙,金光已至近前。
再看邵华,此时已然丹田破碎,气海捣毁,
丹田气海,乃是人身精、气、神所聚之地,一旦损毁,任其纵有欺天本领,也难以施展。
而丹田又分上、中、下三路。
上丹田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
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又称“元见穴”。
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又称气海。)
方才金光中那人攻击的便是邵华中丹田与下凡田之处。
没了灵气,废了金丹,此时的邵华真人宛如一只待宰羔羊,虽然尚有苟活之机,却也大势已去的面露万念俱灰之态。
“这不是琼苑峰的石轩师弟嘛,不错不错,多年未见,修为倒是又精进了不少,师姐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哈,对了,你怎会到得此地啊?”见来人正是石轩,蒋依真人含笑开口,赞叹的同时带有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