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殇总算有点眼力劲儿!不行!待会儿我要再给他嘱咐嘱咐,做个暗卫就要有个做暗卫的样子。像这种事,他就应该自觉地去干!”
阮万铁望着很快就消失在大家眼前的无殇,不满道。
阮青青一把拉住想追过去的自家老爹,“爹,你可适可而止吧!人家愿意在咱家待着,时不时帮咱们一把,咱就知足了。你别还真使唤人家使唤得理所当然。”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阮万铁看向她。
阮青青点了点头,“无殇好像想起以前的事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想回去。虽然他的脸毁了,但看他那精湛的武艺以及不俗的见识,我们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不简单。”
阮万铁听到这,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他既然身份不简单就回到他自己的生活中去,留在咱这算什么事?没得给咱们招祸!再则他若是铁了心打算留在咱这,咱也不亏待他就是了。可他不能因为之前的身份而不尽职责。一码归一码!大丫,这事你别管,你爹我自有分寸!”
“诶诶,爹!”阮青青还想说什么,自家老爹已经跑得没影了。
“青青,你爹说的有道理。有一说一,虽然你爹早些年很是混账,但他也因之见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很到位。不然没读几年书的他凭什么在庐临、江淮以及江夏三府混得风生水起?你处世资历浅,多听你爹的能少吃些亏。
就说那无殇,你不跟他划分好职责,仆不仆主不主的,将来很容易出事的!另一方面,划清职责,他也能更好进入保护你的角色中去。既然他要与以前决裂,有了明确的职责在身,他的心算是有了着落的地方,也更容易让他有归属感,不轻易滋生旁的心思。”
燕曲风双眼看向远方,仔细地给她分析。
这是阮青青之前没有思考过的一面。
风从树梢间穿梭而过,阮青青若有所思地站在树下。微风吹拂着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长发。长发在晚风中轻轻飘扬,与身旁摇摆的树枝交相呼应。
彷佛上天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一般,而仪式的主角——阮青青似乎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阮平淮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的他忙晃了晃脑袋,想把这无稽的想法给赶走。
“青青,不早了,走吧!九爷送你回去!”
“哦,多谢九爷!”阮青青愣了一会儿后,面无表情的脸上又重新挂起了笑容。
“歹徒呢!歹徒在哪?”
后来赶到的众多村民或手拿铁叉,或手拿锄头,或手拿铁锹,问着阮平淮等人。
“歹徒早就被青青解决了,等你们这般龟速赶来救命,黄花菜都凉了!”
阮平淮朝他们啐了一口。
“我们这不是,这不是……”大家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阮青青忽然感觉有些心累。虽然她心里明白,他们不过是惧怕歹徒手中的利箭,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人,犯不着为了旁人去拼命。
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体会到却是另一回事。
她心事重重地向家里走去,每一步既艰辛又挣扎。
明明只是几百米的路程,她却仿佛走过了两辈子,上辈子和这辈子。
或许她应该重新考虑下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