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叶玄商携夫人周婉,匆匆进殿。
叶晚秋回头,透过风雪见两人风尘仆仆,想必定是为了叶舒月而来。
她前世的回忆便如潮水般,汹涌地在她脑海里冲击。
当年自己被所谓的大师批命,天生亲缘浅薄,容易克亲,叶府上下都会因为自己而遭受苦难,妹妹叶舒月便是最好的例子。
后来他们便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她是不幸的灾星,故而从小便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妹妹欺辱,旁人践踏。
当年嫁给萧逸十年里,多数的苦难都有他们的一份,知道她孝顺渴望亲情,故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哄骗劝说她助萧逸登顶皇位。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老臣参见陛下,臣妇参见陛下。”
两人朝齐皇行了礼。
不等齐皇开口便闻叶玄商道“陛下,都是老臣教女无方,还请陛下看在老臣多年为国尽忠的份上,求您开恩,饶晚秋这丫头一命吧,老臣一定让这死丫头跟王爷完婚,此事完全跟王爷没关系,还请陛下开恩呐,千万别错怪了王爷啊。”
呵,听听,多么好的父亲啊,看似是为她求情,实则是帮着萧逸那边的。
此间话,不只是叶晚秋听懂了,齐皇早就知道他们二人跟那个混账儿子之间的事了。
不过是看在镇北侯戍守边疆多年,劳苦功高再者也是两朝老臣,不能寒了臣子的心。
故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却让这二人将自己当做是傻子。
齐皇想到此,心中怒火无法抑制,冷道“糊涂的老东西。”
“相较于自己的女儿,镇北侯倒是很关心逸王啊,看来在为人父这方面,朕确实不如你,不如这样,这个位置给你来做可好?”
镇北侯一听这话,慌了神“老臣有罪,老臣口不择言,还望陛下息怒,老臣万万不敢有此意。”
这个死丫头,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苦,也不说句话,真是个白眼狼。
镇北侯心底腹诽,抬眸恨恨的瞪了眼叶晚秋。
叶晚秋冷眼旁观,不用想都知道她这个所谓的父亲心里的想法。
“陛下饶命,老爷绝无此意啊。”周婉伏低请罪,惶恐至极。
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陛下,叶家上下必然不好过。
“朕看你敢的很!”
“父亲母亲,还是先问问妹妹跟逸王之间的事吧,别再胡言乱语,惹怒陛下了。”
叶晚秋打破了僵持的局面,齐皇的面色有些松动,看了眼她。
你们还是好好问问你们的宝贝女儿,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吧。
镇北侯和夫人不解,两人纷纷对视一眼,不明白萧逸怎么又和月儿扯上关系了?
两人疑惑的看向叶舒月,后者则是往后退不敢直视。
“好妹妹,怎么不敢说吗?既然敢做就得认啊,没事的别怕,父亲母亲对你心疼至极的,自然不会责怪你的,对吧,父亲,母亲?”
叶晚秋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等着看笑话。
萧阎见状,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觉着好笑,这笨蛋倒是个会阴阳的。
镇北侯浸淫朝堂多年,这一举动他要是还看不出什么来,当真白活了这些年。
他起身快步走到叶舒月面前,伸手便是重重一巴掌落在叶舒月脸上。
“啪”
“混账东西,你说,你干了什么好事,还不快从实招来,跟陛下请罪,你是想死吗?”
周婉见自己女儿脸色,约莫猜出点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叶舒月。
随即又将仇恨的眼神落在叶晚秋身上,怒斥道“晚秋,平时母亲怎么教你的,你妹妹出了事你不帮衬,还敢站在那里看热闹,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当众违抗圣旨拒婚逸王,你当真是糊涂,你想连累整个叶家满门抄斩吗?”
周婉将矛盾再次引到叶晚秋身上,想借此替叶舒月开脱。
可叶晚秋自然不能让她如愿,正要开口。
便闻萧阎的嘲讽“父皇,镇北侯和夫人这一出,儿臣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逸王和这个丑东西暗通款曲珠胎暗结,是叶晚秋造成的,是叶晚秋故意拿刀逼着他们苟且的。”
镇北侯一听这话,两眼一花险些晕倒,这太子是故意的吧。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一定是误会,王爷和晚秋有婚事,怎么可能会跟月儿有牵扯啊,再者月儿自小知书达理,修习女德女戒,断不会如此糊涂的。”镇北侯欲争辩。
“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这般污蔑自己的兄弟,是何居心,陛下,您可要明察啊。”
说话的正是周婉。
还真是不怕死。
齐皇挑眉冷道“哦?你的意思是朕,老眼昏花不明事理?好好好,你们叶家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