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选错了。”
提起当初的事情,阮清鸿由衷地觉得可惜,“你当初要是肯听我的话,嫁给马柄鳌的儿子,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
“那倒未必。”
见阮清鸿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在冥顽不灵,阮云罗觉得失望。
想起马家夫人手腕上曾经露出青紫,她于是提醒,“那马柄鳌的儿子蛮横无理,还喜欢对人动手,我当初要是真听你的话嫁过去,恐怕早就受不住打了……”
“胡说。”
阮清鸿皱眉。
他不满意阮云罗一再地质疑自己,也不满意阮云罗挑三拣四的行为,因而打压道:“你只要顺着他,不惹他,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打你?
即便他真打你了,那你从小学了那么多恭顺贤良的教养,难道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住?
你要是真那么没用,那又能怨得了谁?”
“呵……”
阮云罗觉得可笑,她反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得寸进尺。
这天底下,有的人虽然批了张人皮,但其实与禽兽无异。
禽兽的天性就是嗜血杀戮。
你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感化一个天性凶残的人,这何异于与虎谋皮?
难道老虎会因为绵羊温顺就不杀它了?
如果恭顺贤良这四个字这么有用,那朝廷为什么还要养军队,立刑罚?你们直接坐地念经感化罪犯不就得了?
你这么懂得恭顺贤良,那下次西北再来进犯的时候,就干脆别让战士们去打打杀杀地拼命了。以战止战实为下策,显得你这个当宰相的无能。倒不如拿出你无所不能的教养去感化他们,这才是真本事……”
“你……”
阮清鸿顿口无言。
阮云罗的敏锐和理智出乎他的预料。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换了个更为理智成熟的方式,对阮云罗解释道:“唉,云罗,我当初让你嫁给马柄鳌的儿子,你以为我是在害你?”
“总归不会是帮我。”
“非也,我正是在帮你。”
阮清鸿摇了摇头,十分笃定地纠正。
为了让阮云罗放下戒心,他终于解释起了十八年前的事情,“云罗,其实我当初所做的那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你好。
你想想,马柄鳌那可是花家的人。
十八年前,先皇还在,如今的皇上还只是个质子,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谁主天下。但谁是天下之主身边的皇后,却没什么疑议。所有人都清楚,下一任皇后,肯定姓花。
你要是能嫁给马柄鳌的儿子,那不就正好能搭上花家的这条船吗?
到时候,即便你姐姐那边扑空了,你这边也始终留有希望……”
“所以,你这些计划,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阮云罗不耐烦地打断。“你利用我和我姐所计划的这一切,还不是全为了你自己?你既然只是为了自己,又何来的为了我好?
当时,你让我嫁给马柄鳌的儿子,想让我搭上花家的船,进而成为未来皇后和太子的人。
可你那时候难道没想过,如果未来的天下之主,就是当时还在做质子的当今皇上怎么办?
那我作为花家一派的太子党,岂不就和我姐姐的孩子成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