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了绝对不生事非。
回去,该怎么解释呢……?
“哗啦啦——”一只寒鸭掠过了湖心,划开了一片水纹。
正暖的冬日照在身体可是惬意极了,过了晌食,忙完了给伯余王落榻的别苑送礼头的事情,张府便与往日里一般的清闲了下来,除了几个正在打理花园的丫头外,挨个的都在偷闲打盹。
直到一声尖叫撕破了整个张府,“哗啦”一声重物坠入湖水的声音惊醒了一府的人。
“来人!”
“来——咕唔——救——”
一片水花拍击的声音在院内响了起来。
最先注意到的是府上那个正在打扫花园的丫头,那丫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住了,扫帚失手滑了下去,待反应过来才大声呼道,“来——快来人!快来人!大少爷掉到湖里去了!快来人!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平静的张府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满个院宅内乱成了一锅粥。
被捞上来的公子身上缠满了绳索。
那绳子歪七扭八,打得竟还意外的颇为……精致,一个结连着一个结,任由着他一挣扎便缩得越发的紧,愣是像一网捞上来鲤鱼。
“大少爷您这是……”下人们看着一时目瞪口呆。
“该死!该死的!”
张印青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开这乱七八糟的绳索,见着怎么也挣不开,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顿生恼羞成怒的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傻吗!还不快去厨房里拿剪刀去!”
“……”
剪刀来了,这绳结便很快的剪开了。
张印青气得脸色一片铁青,撩起了那绳网狠狠地甩在了地上,正想要破口大骂,却还没开口就连打了几个喷嚏。
“啊——啊啾!啊啾!”
景壶城虽是暖冬小城,但是到底还是冬天,池子里的水更是生得砭骨的很。
一旁的小厮看着忙赶着抱出了里头客堂的暖被给他披上,“少爷,这天冷您先披着御寒,丫头们正在烧水,可得仔细着伤寒。”
“少爷,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是——”
张印青接过了小厮递过来的暖茶,憋了一肚子的气刚准备开口,但想着自己还在家禁足,老爹不准他在出门拈花惹草有辱门楣,就只得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
可真是憋屈。
“啪!”张印青忍怒的拍下了手中的暖茶,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没什么,少爷我今儿个高兴,想要跳进去戏水你管得着吗!”他道。
“……”
小厮听着缩了缩脖子,顿生哑口无言。
只面色古怪的在心里默叨着,少爷玩的花样可真是多,也真是狠,是不是得向老爷禀告一声,不然没准哪天少爷在家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玩坏了……
“啊啾!”
那个小娘子!
湖水里头刺骨的冷直钻进了骨子里,张印青裹紧了被子只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把满腹的憋屈暂时咽了下去。
绝对放不过她!
……
这事过去五日后。
等摸清了那家小娘子是城外三渡河村西口一位桑姓赌鬼的女儿,趁着这日里老爹与叔伯赶去迎接远到而来的伯余王,张印青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想要报那一日的落水之仇!
瞒过了管家,遣走了随从。
张印青牵出了一匹马儿翻上马背直往那三渡河村杀了过去。
“驾!”马蹄飞踏而过。
想他活了二十一载,还从没被人如此羞辱过!更别说戏耍他的竟然还是个女人!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这日不抽得那小娘子哭爹喊娘,他就跟那小娘子姓桑!
骏马走过了城巷穿过了陌地一路扬尘飞驰而过。
眼见着三渡河村就在眼前了。
“吁!——”张印青一拉手中的缰绳停下了马,那马儿但踱了几步。
零星的小草棚四散分扎着,几亩不算肥沃的土地中还能见着有几户农户正在忙碌着,村里的几个村妇正在一边洗着衣裳一边闲话着家常。
不远处好像有一队猎户刚刚从山中回来,正好有一个身材相较矮小的人落了队。
“喂,站住。”张印青用马鞭挑了过去,拦住了那人的去向。
“嗯?”那人一身劲衣身后正背着弓,见有人拦路,面色有些疑惑的望了过来。
“你知道那家姓桑的住——是你!”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那日戏耍他的女子,张印青坐在马上登时冷笑了一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呵!”
张印青冷笑之余翻身下了马,长身立在了她的面前,见她正一脸诧异的打量着自己,“怎么?不认得我了?”
那女子打量了他一会儿,随即半敛下了目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张印青?”她问。
“哼!小娘子好记性啊,那定是知道本少爷此来是做甚的了!”张印青一手拿着马鞭逼近了她。
那女子挑眉望了他一眼,“大概知道。”
眼见着那一鞭子迎面抽了过来。
那女子眸子一凛,只一伸手就绕住了那马鞭,一时之间两道力量僵滞在了半空中,张印青愕然一惊的抬头望向她。
桑南却是冲他微微一笑,“正巧,我也想要找你。”
说罢,制住绳子的手猛地一拉,跟着是一拳照面往张印青的正脸揍了过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