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墨色长袍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随着那人脚一抬,若桂整人被踢到墙上,力道之大,头颅已溢出血色,若桂来不及求饶,便没了气息。
双眸睁的极大,流露出惶恐,死相惨烈。
容深态度从容,弯下腰拍了拍脚底,正是方才踹出去的位置,眼眸里没有情绪。
再次抬头,扫向眼前跪成一片的宫人。
“再让朕听见有损皇后的话,那,”容深手指向那面墙,“就是你们的下场。”
简短的一句话,没有多余的情绪,便让人听的发颤。
若桂的死让寝殿外头的交头接耳骤然消散。
容深满意的点头,步入寝殿。
“浅浅,是姐姐啊,从小你最爱跟着姐姐后头,说将姐姐当做榜样,说日后也要和姐姐一样成为第一才女。”
“姐姐……”
姜浅深陷梦中,她看着姜慕雪带着温和的笑意,手里持着镰刀朝她走来。
后头带了两名孔武有力的太监,太监脸上的鄙夷,让她看了十分不舒服,连忙将眼神撇开。
“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和你说那容煊根本是禽兽,他……”
“他温和有礼,风度翩翩,是难能可贵的好夫君,妹妹你说对不对?”
“姐姐,你在说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明白。”
姜慕雪抚着手中的镰刀,轻笑:“听不明白不打紧,你只要知道姐姐今日是来让你脱离苦海的。”
“姐姐。”姜浅浮现笑意,她就知道姜慕雪肯定是来救她的。
那镰刀肯定是用来斩断手上的铁链,一定是的。
随着姜慕雪朝自己走近,那脸上诡异的笑意,姜浅看不明白,直到姜慕雪举起连刀,往她的四肢砍去。
“啊——”
鲜血犹如水柱喷洒在全身,姜浅一脸惊恐望向姜慕雪。
“为什么,为什么?”
姜慕雪又向前一步,不顾姜浅身上的血喷洒到自己身上,附在姜浅的耳畔,低声道:“因为姐姐我也喜欢容煊啊。”
语毕,再次举起镰刀朝右手砍下,姜浅嘶声力竭的喊着:“啊——”
容深一踏入寝殿便听见姜浅撕心裂肺的呼喊,他胸口猛然一抽,快步来到床前。
桑果跪在那,不断摇晃姜浅的身子,哭喊着,但姜浅依然深陷梦靥之中。
“浅浅,浅浅,你快醒醒,朕在这里,你快醒醒。”
半梦半醒之中,姜浅听见熟悉的嗓音,她胡乱捉住容深的手,掌心冰凉的温度,让容深骇然,连忙握住,想将自身的温度传给她。
“浅浅,朕知道你听得见,你赶紧睁开眼,看看朕。”
容深伸手用袖口替姜浅额上的汗珠擦拭,嘴中不停地喊着姜浅的名字,希望她能藉此苏醒。
但姜浅非但没醒,反倒睡的更加深沉,但相比方才嘶声力竭的呐喊,如今的状况已好上许多。
但嘴中的低喃迟迟未停,容深低头凑近,只见姜浅喃喃道:“小叔叔,救我……”
伴随着这句话,眼角溢出泪光,顺着脸庞滑落至容深手背,那滚烫的泪珠仿佛烫在容深心尖上,又疼又烫。
姜浅的情状逐渐稳定,容深唤来早已进入寝殿的凌向善去请整个太医院过来。
泱泱一群太医,无论是已经回府又亦或是在其余宫里看诊,通通被请到凤仪宫,声势之大,后宫里无人不知,皇后娘娘生了病,皇上发怒将整个太医院通通调去。
至于是什么病,没人打探出来。
就连跪在寝殿内的太医们,也查不出结果。
“查不到,呵,俸禄都领假的,朕养你们是来当废物的?”
“朕请了数十位的太医竟没一个人知道,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你,前年的院首;还有你,人称内科圣手;还有你,你,你,通通都是朕重金聘请来的!”
“结果一个个废物!”
容深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平日冷静的形象都在今夜化为乌有。
他看着怀中的人儿,蹙着眉心,一脸睡不安稳的模样,他就觉得难受。
他宁愿姜浅和从前一样对他冷言冷语相敬如宾,也不要象现在这般痛苦难耐。
容深在外焦急着,姜浅还在梦里。
这一次没有姜慕雪,她也没有被拴在冷宫中。
眼前一片荒芜的黄土,正处两国相接之处,两国兵马相戎,互不相让。
远方的旗帜上,镶着大大的“摄”字。
摄,会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摄政王?
姜浅一脸茫然,上前凑近一看,率着军队站在最前方的男人,正是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