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凌公公方才过来传话,待会早朝结束,皇上会直接过来咱们宫里用早膳,让我们提前备下。”
随着桑果的步伐声,姜浅赶紧将手中泛黑的银针和那日包裹豌豆黄的丝帕收入袖口里。
刚才在寝殿内拿出几日前找出来的丝帕,用银针一探,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那豌豆黄确实有问题。
还想不出个结论,便被桑果的禀告声打断。
姜浅不是有意想隐瞒,不过是事情尚未明朗何必与她们说。
拿出一旁的工艺书本做掩饰,与从前高考时贪玩,被师长捉到时一样的举动。
“本宫听见了,早膳也不必做什么变化,就跟平常一样就行,之前说好的四菜一汤。”
头抬也不抬,继续翻阅手中的工艺书籍,佯装看的津津有味,挥手让桑果等人下去。
“可是娘娘,奴婢记得皇上之前说了,底线是八菜一汤,不能再低。”
桑果开口提醒,惹来姜浅高看,这个大宫女还真是好记性,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跟玉圆相比之下,确实稳妥许多。
突如其来的视线,桑果以为自己被嫌多嘴,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娘娘,奴婢没有越矩的意思,只是想着您好不容易与皇上破冰,不更进一步甚是可惜。”
破冰?
“何来破冰一说。”
姜浅神色泰然自若,让人察觉不出她问这话的真实缘由,让人仅仅以为不过是想问问他们奴才的想法。
桑果不疑有他的回应:“生下大皇子后,您已有三年未曾与皇上单独相处,更不用说送茶水和留宿。”
姜浅:“……”
姜浅眸光闪烁,若按桑果的话,原主不就是找皇上生完了孩子,就把皇上给踢到一旁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工具人?
想到那个画面,觉得有些好笑,姜浅垂眸,忍住笑意。
待情绪稳定,再次抬头,已恢复成方才那位泰然自若的皇后。
“你说得对,但这三年来,本宫也想了很多,若一昧照着皇上所说的去做,难免有失准则,丧失最初的自己,不如时不时唱唱反调与他作对,既能让他对本宫有印象,又能主动前来咱凤仪宫,岂不美哉。”
一句句的歪理,桑果没听明白,反倒被绕了进去。
“娘娘,奴……”
桑果还想再问,姜浅一把打断:“你赶紧去吩咐小厨房,准备皇上爱吃的,但菜色依然固定五样,最多再补上一盘麻花卷,不能再多了。”
坚持己见丝毫没有让步,桑果早已预料到,但还是耐不住心中的困惑。
嘴中的话堵在唇边,想开口又不敢。
桑果面上神色罕见犹豫,姜浅忽视不了:“怎么,还有问题?”
“是,奴婢还有一事,想请教娘娘。”
一脸严肃,似乎是什么大事,让姜浅放下手中的书籍,仔细聆听:“恩,你说。”
“奴婢不明白娘娘究竟是如何想的。”
“哪个部份?”
桑果先是光望自家主子的神色,确定没有一丝不耐才开口:“关于皇上的部份,您究竟是如何想的,奴婢实在看不明白。”
姜浅示意桑果继续说。
“皇上待您极好,但您似乎感受不到,甚至不愿搭理,还三不五时找借口逃脱,虽然比起过往三年是进步了不少,但还是不够。”
“不够什么?”
“不够……这奴婢不敢说。”
方才那般勇气,通通缩了回去,桑果抿了抿唇,不敢将后面的话说完。
但姜浅是聪明人,早就明白她想表达的事情,有个太聪明的婢女也不是好事,稍有疏忽,便瞒不过。
“不够爱他,是吗?”
姜浅替桑果说完下文,只见桑果瞪大眼,而后迅速垂头,姜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姜浅轻笑,弯下腰,用指尖抬起桑果的下巴,语气柔和,就和平常一样:“桑果你很聪明,但有很多事并非你所想的那么简单。”
话锋一转,轻快道:“桑果今年多大了,十五还十六?”
不相关的问话,桑果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实回答:“过完下月生辰,奴婢就十六了。”
姜浅点头:“时间过的真快,你都成了大姑娘了,若有看见中意的,记得和本宫提,本宫肯定替你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