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探望谢琅知道他被打后,唐釉就派了个嬷嬷过去照顾他。
因着谢琅告病,铺子里的很多事都无人打理,她只能自己经常去铺子里看着。
同时,她也记恨上了白孟瑶,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不反击只能乖乖挨打么?
唐釉命人查清了点粹阁的大买家,让人用更低的价格更好的翡翠首饰将人劫了过来。
白孟瑶知道后连摔了好几个茶盏,指天发誓与唐釉势不两立。
萧定慷也使了人在朝堂上参了太子一本,指他身为太子却不能明察秋毫,徇私商会,视朝廷礼法于不顾等罪状。
皇帝本就对太子有所不满,他接过御史程上来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明记在册,身为太子却不思如何造福天下,反而弄权作势欺压百姓。
他心中怒急,对太子更加失望,若是他百年后去了,太子能把大邑守住么?
圣熙帝眯着眸子向下瞧去,打量了几眼战战兢兢又缩头缩尾的太子两眼,又下意识瞧了瞧立在下方的萧定慷,头一次动摇了重新立太子的心思。
但圣熙帝到底顾忌他储君身份,狠狠训斥和警告了太子两句,又让他回去闭门反思几日,就没再继续派人往下查了,算是给他留了几分薄面。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太子喝一壶的,商会的事也就没再继续插手,乖乖在东宫里闭门思过。
众人退朝后,萧定慷又被皇帝独自留下,剩下的朝臣眼观鼻、鼻关心,只暗自称叹萧指挥越发得皇帝看中。
太子转身走时瞪了萧定慷一眼,他知道方才参自己的御史是萧定慷的人,若是没有他的授意,一个小小的御史哪里来的胆子这么做?
圣熙帝领着萧定慷去了内书房,只留了贴身大太监和两个伺候的小黄门,其余人都挥退下去。
圣熙帝垂眸打量萧定慷半晌,眸中罕见流露出几分慈爱之意,他目光灼灼,直到看的萧定慷这种厚脸皮都不自在起来时,他才捋了捋胡子,沉声道:“我已经命人查回来了,当时池娇却实怀着个孩子倒在路上,被上香的萧老太君收留。”
萧定慷抿了抿唇,垂了眸子没做声。
圣熙帝瞧见了继续道:“我又派人查了威远侯萧重山的妾室,当时并无有身孕之人,所以你很可能就是朕的子嗣。”
萧定慷猛地抬了眸子,面上实适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之色。
福公公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惊的他将手中的拂尘都丢了下去。
圣熙帝回身睨他一眼,吓得他赶忙捡起拂尘跪下请罪,战战兢兢磕头道:“陛下受惊,老奴该死!”
萧定慷已经从方才的神情中恢复出来,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带着些慕襦之色,“陛下,比事可真?”
虽然现在种种证据都指明萧定慷就是他和池娇的儿子,可圣熙帝是个万分谨慎之人,他沉吟片刻道:“还需要滴血认亲。”
萧定慷当然瞧出圣熙帝眸中的迟疑之色,他心中冷笑,还好有前世的经历,知道若是自己能有其他证明身份的证据就再好不过了。
他也想让这便宜爹打消疑虑,毕竟他还想得到更上面的位置。
萧定慷装模作样的迟疑两句,才道:“我娘临终前给我留了件遗物,说是□□赏赐下来的家传之物,从小戴在身上。”
圣熙帝的眸子亮了亮,他急忙道:“可是枚玉佩?”
萧定慷点点头,掏出怀中一直贴身当着的玉佩,他瞧了眼仍然跪在地下磕着脑袋的福公公,没让他接手而是亲自程给圣熙帝。
玉佩不大,圣熙帝只一入眼就知道这确是池家之物,他拿在手里抚摸片刻,又还给了萧定慷,感慨道:“池家有开国之功,这玉佩乃是大邑镇国玉玺中的一部分,是□□当年亲自赏赐之物。”
有了这块玉佩,圣熙帝对萧定慷的身份更加信服几分,他将玉佩还了回去,默了默才又道:“一个月之后恰是祭天大典,介时你手持玉佩再加上滴血认亲,朕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认下你,堂堂正正的还你皇子身份。”
萧定慷抿紧了唇,半晌才跪下行礼:“谢陛下隆恩。”
跪在地上的福公公耳朵动了动,虽然他不敢抬头,也没瞧见那块玉佩长什么样子,但他却将方才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萧定从宫里出来就没再去上值,他寻思片刻打马去了唐氏翡翠铺。
唐釉这些日子一直在铺子里,偶尔累了就去三楼的小厢房吃些茶点,哪里是她特意留出来供她休息的地方。
她在小榻上查了查账册,又休息了一会儿正打算出去时,萧定慷就已推门进来。
唐釉有些惊讶,她瞄了眼天色,此时不过巳时刚过,按着平时的日子,他此时应在衙门里忙公务,怎么出现在此?
她吩咐海棠重新泡了杯茶过来,又引着萧定慷在桌边坐下“今日不用上值么?”
萧定慷端起茶抿了一口,伸手将她拉抱过来,“偷个闲过来寻你。”
他想起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淡淡道:“我已经使人参了太子一本,皇帝训斥了他几句,又把他罚了禁闭了,近些时日保证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唐釉正被商会的事伤透了脑筋,这会儿听见萧定慷已替她解决了,如何能不开心?
她抿唇笑了笑,“多谢公子,就知道但凡公子出马,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萧定慷挑了挑眉,虽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有些得意。